郭顯通的官最高不過四品,且從未擔任過什麼重要的職位,梁王在郭府佈置耳目,必然不是衝著他去的。若是要監視他與霍玉,那就應該是他在成為許州通判,把當初的許州知州石果敢拉下馬後的事情,甚至要再往後,在他被捕進京卻未獲罪,罷官免職後的一段時間裡佈置的。
郭府兩個當家主人都不可能與梁王有什麼來往,普通的下人就更加沒機會了。但這兩個時間點郭府雖然從進來了幾個小廝丫鬟,但都是從人牙子手中買回來的,買回來的時候不過七八歲。梁王膽子再大,也不可能找一個七八歲的人來做內應。
照這麼推算,最有可能是梁王在郭府的奸細的,就只剩下當初還是華貴妃的柳氏賜給柳翩翩的兩個宮女了。
不知道是吳佳打聽的本事厲害,還是那兩個宮女行事不謹慎,到了晚間,吳佳就打聽出來了。
“少爺,花園裡負責修剪花草的老王頭見過那兩個宮女裡的一個從角門出去過,還是一大清早,鬼鬼祟祟的樣子。還有咱們廚房的廚娘牛大娘,說那兩個宮女這段時間沒事就喜歡來套近乎,每次都會問到二少爺的事情。牛大娘還說,因為這些天少爺心情不大好,她不敢說,要不然早就稟報少爺了。”吳佳打聽過來的訊息一個接著一個,都是有名有姓的,那兩個宮女的嫌疑愈發大了。
郭湛安聽後,起身道:“你讓賈嬤嬤帶上幾個力大的嬤嬤,咱們去太太院子裡走一趟。”
吳佳卻有些猶豫:“少爺,只是這幾個人說的話也不能就說是那兩個宮女就是梁王的內應呀,而且她們上頭還有太太呢。太太礙著她們是宮中賜下來的,平日裡可沒委屈她們過,這兩個宮女在院子裡就跟小姐似的,什麼活都不用幹,還有人專門伺候著。少爺現在去,萬一和太太起了衝突,那不是平白無故給自己添不快麼?”
郭湛安擺手說道:“吩咐你辦的事你就去辦,這裡哪有你說嘴的地方,還不快去!”
吳佳無奈,只好應了一聲,出了屋子去找武鑫去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柳翩翩所在的院子,看守院子的人見是郭湛安來了,不敢多加阻攔,直接就想把郭湛安等人迎進去。要不是郭湛安自己主動在院子前等候,讓人先去通傳一聲,他怕是能一路直接進柳翩翩的屋子。
柳氏一族覆滅,柳翩翩猶如驚弓之鳥,聽說是郭湛安來了,完全沒有了往日囂張的氣焰,甚至親自迎到院子門口。
“湛安用過飯沒有?”柳翩翩一派慈母作風,將郭湛安迎進大廳後,笑著問他,“今天我院子裡的廚房做了燕窩粥,湛安可要來一盅?”
“不必了,”郭湛安開門見山地說道,“今日前來,是想向太太討要兩個人。”
柳翩翩聽了,心中大喜:“到底是長大了,來,給娘說說,咱們家湛安是看上我院子裡的誰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國色天香,竟然讓你帶了這麼多人來求,難不成是怕我不答應就搶人麼?”
郭湛安懶得與她做戲:“太太院子裡有兩個宮中賞賜下來的宮女,今天我來就是要向太太討要這兩個人。”
柳翩翩捂著嘴抖帕子的手一下子停了:“湛安你別開玩笑了,你也知道,這是宮裡頭賞賜下來的人,豈能任由你染指?”
郭湛安冷笑道:“太太說笑了,宮裡頭的人我豈會肖想?我又不是二弟,整日裡只知道憐香惜玉。”
柳翩翩一張臉冷了下來:“你這話我就不懂了,什麼叫你不是二弟?安兒才參加了秋闈,現在又在院子裡苦讀,哪裡來的憐香惜玉?湛安,縱然你是大哥,是先頭太太的兒子,這件事情我也要跟你好好論一論理了!”
“前些日子有丫鬟投湖,救上來之後被大夫診斷出了身孕,那丫鬟還是二弟貼身伺候的丫鬟吧?”郭湛安說道,“太太給二弟指派的丫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