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旨傳朕旨意,翎麾校尉木蘭救駕有功,冊封為翎麾將軍。”
我忙跪謝,“末將謝過皇上。”
“愛卿請起。”高湛攜手將我扶起,“謝皇上。”我起身欲退後,然而,他的手,卻緊如鐵箍,不肯放手。
“皇上。”我訝然。
“和大人,你且退下。”高湛終於鬆開了手,卻揮手示意和士開離開,和士開唇角冽開笑意,面露了然之色,道聲:“臣告退。”即時俯首而退。
和士開離開後,帳中,於是只剩有我與高湛二人,我低首恭立,不明高湛此舉是何意?
眸光所及處,錦履漸移,已經近至我身側,一絲淡淡的薰香襲來,淡淡地,仿若無痕,卻又魅離的男子氣息,我倉惶抬首,他近在咫尺,眸光湛湛,話語低呢輕佻,“愛卿,自從那日你受傷,朕日日懸心,讓朕看看你傷勢可好?”說時,他的手,輕輕拂過我的頸項,落在衫沿上。
…
南朝宋 劉義慶《世說新語 ;容止》:驃騎王武子是衛玠之舅,俊爽有風姿。見玠輒嘆曰:‘珠玉在側,覺我形穢。’
第245章:不知木蘭是女郎 6
“皇上。”我大驚失色,一時顧不得禮儀,手,攫住了高湛的手腕,他凝望著我,淺灰色的雙眸,掠過不可察覺的犀利光芒,落在我緊握的手上。
我慌忙鬆手,低首道:“皇上,末將的傷並無大礙,多謝皇上關心。”
他低低的笑了,閒閒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思,卻道:“愛卿可願隨朕入宮?”
“入宮?”
“軍中簡陋,宮中有諸多太醫,皆醫術高明,愛卿莫若隨朕一起入宮,在宮中好好療傷。”他的聲音暗啞低沉,“卿若願意,和大人所擁有的榮寵,愛卿亦可有。”
他的唇邊永遠浮有一縷陰柔淺笑,意味深長。我心恍然。自高湛登基以來,侍中和士開以善談琵琶,善玩握槊得皇帝寵,和士開每日隨侍皇帝左右,言辭容止,極諸鄙褻,朝夕不離,以夜繼晝,無復君臣之禮。朝中上下,宗親權貴,私底下,無不對此議論紛紛。
龍陽之風,斷袖之癖,古來有之。自魏晉以下,是真名士自風流。帝王名士,詩人墨客,崇尚男風更是日盛,故以,高湛有此喜好也不足為奇,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將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ωω^ω.ㄧбkxs.
我退後三步,恭敬叩答道:“末將叩謝皇上恩典,請恕末將不敢享此榮寵。和士開大人善玩握槊,可悅君王,木蘭一芥末小民,一無所長,唯知戰場殺敵,報效君王。此番受皇命征戰沙場,為我大齊保疆衛土,但求馬革裹屍,血染沙場,木蘭一片衷心,此等小傷又算得什麼?”我頓了一頓,“且,將士入宮,亦與禮制不合,末將怎能讓皇上因憐臣之傷,而遭人詬病,末將請皇上憐恤臣之苦心,亦請皇上收回成命。”
此時,大戰在即,高湛縱然再逸之心,聽了我這番話,亦不能再勉強,他沉默半響,悠悠然開口道:“愛卿忠君報國,朕心甚慰。”
這時,帳外,傳來傳來嘈雜之聲,和士開阻攔道,“蘭陵王,皇上在裡面。”然而,帳簾已經掀起,“九叔。”一聲清朗的聲音響起,長恭大步進入帳中,他似乎剛從城門處回來,一襲明光鎧甲未卸,烏髮衣甲皆落滿了雪珠子,他將手中長戟交給從人,示意其退下,箭步向前行君臣跪拜禮後,笑道:“九叔怎麼來了?”
“長恭,怎麼如此魯莽?朕,不過是來探望木愛卿罷了。”高湛眸現冷冽,面呈不悅。
“有勞九叔費心了,前日替木蘭療傷的醫者,臨走時,留下了上好的金創藥,木蘭只需每日換藥,十日之內傷口便可痊癒。”長恭唇角揚起,他笑凝著我,聲音清越執著,道:“請九叔放心,木蘭與我情同手足,我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