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著對段敘初說:“初初你不用害怕,我們都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的,而且你大概不知道。”
言嶠仰著下巴,很傲嬌地告訴段敘初,“這個島上除了教官和我媽媽,其他人都要聽我的,教官叔叔喜歡我媽媽,正在追求我媽媽,而我是我媽媽的兒子,所以總結起來就是其實只有我媽媽的地位比我高,那麼有我保護你,任何人都欺負不到你身上。”
段敘初:“…………”
過了一會他也勉強地坐起身,言嶠伸手扶他,還把枕頭墊在背後讓他靠著,段敘初這才覺得自己總算安全了,他開口用沙啞的嗓音問言嶠,“所以再總結一下,只要我跟你做好朋友了,那麼整個島上的人也都要聽我的是不是?”
言嶠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他鄭重地點點頭,“嗯。”,言嶠握起拳頭向段敘初伸過去,“來,我們做好朋友吧。這樣的話,你誰都不用怕了,也不敢有人再欺負你。”
段敘初抿了抿乾裂的唇,至少他知道如今自己能依賴的只有面前這個天使一樣的小男孩,他不想再被繩子綁著不給吃、不給喝整整三天三夜,他更不想再被丟進大海里,讓冰冷的海水淹沒他…………段敘初想到這一切,他心有餘悸,半晌後也握起拳頭伸向言嶠,段敘初在言嶠的手背上重重擊過。
言嶠開心地笑起來,而段敘初的唇邊也抿出細微的弧度,蒼白的面容上浮起欣喜之色。
言嶠的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媽媽乾淨的大床被他弄得有些髒,他低頭認真地撫著褶皺的床單,看到外面的太陽昇得很高了,言嶠這才想起來問段敘初,“初初你餓不餓?我讓媽媽做早餐給你吃。我告訴你啊…………”,說著他又炫耀起來,就好像是他的一切都是這個世上最好的,能誇的時候,一定要誇,“我媽媽的廚藝最好了,我最喜歡媽媽做的東西。”
段敘初聞言眼睛裡的光芒黯淡下來,他想起自己那個從小到大並沒有抱過自己幾次的父親,以及他被人用繩子綁著時,哭喊著叫媽媽,但三天了媽媽都沒有來救他,他已經不相信這世間的親情和溫暖了。
言嶠沒有注意到段敘初的反應,他說完後拿出手機打給媽媽,接通後他告訴媽媽初初醒了,要吃飯,讓媽媽起床去廚房給初初做早餐。
裴姝怡應著好,放下手機後注意到才九點多,很想再睡一會,尤其還是被裴廷清抱在懷裡,但如今她身為母親,不能讓言嶠覺得她懶,也只好掀開被子下床。
裴廷清剛剛就穿好衣服了,走去浴室洗漱後再出來,他攬過坐在梳妝檯前的裴姝怡,低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我先下樓看看,既然是段家的孩子,我讓唐宋他們把他安全地送回去。”
裴姝怡點點頭,裴廷清的手掌在她的臉上撫了一下,他戴上面具走下去樓,推開門時看到那兩個孩子正面對面坐在大床上,互相問著對方几歲了。
段敘初見到裴廷清時,他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用那雙幽邃的重瞳防備性地盯著裴廷清,手指攥緊身下的床單。
“不用怕,教官叔叔是好人,不會傷害你。”言嶠拉住段敘初的手臂。
段敘初抿了抿唇,沉默地點點頭。
裴廷清走過去坐在床沿上,這時才注意到段敘初生了一雙重瞳,而迷信的說法重瞳是聖人、君王的象徵,裴廷清雖然不信這些,他卻能從段敘初的眉宇間看出這個孩子將來必有一番成就和大作為。
裴廷清溫和地問段敘初,“你的父親叫段宗遠,母親是柳秀儀沒有錯吧?”
段敘初戒備地盯著裴廷清,緩慢而又遲疑地點點頭,“嗯。”
“那好,我讓人把你送回家。”
段敘初聞言猛地搖搖頭,他渾身發抖,面色慘白滿是驚恐地說:“我不要回去,他們用繩子綁著我,要殺死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