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德行,說話沒章沒譜的,你四哥的話,你到是聽也不聽,額孃的話,你當耳邊風,刮過就算,好歹你皇阿瑪的話還被你放在心上了,額娘已經甚是欣慰了”
“額娘這話說的好沒良心,說得兒子彷彿是那不忠不孝的主。”
“你要是夠孝順,就趕緊收收玩心,學學你四哥、八哥,好好給你皇阿瑪分憂解擾。”德妃的眸子垂了下來,看著自己尖細的指套,狀似無心地說,“你皇阿瑪的意思,不勞我多嘴,你也該明瞭,這大婚,建府都是必要的陣仗,得讓那些大臣明白,禎兒也是個獨當一面的阿哥了,你皇阿瑪也好尋些事情給你做……這孃家的靠山,你別不屑,這滿朝文武,不都是這般連著骨頭扯著筋的……”
“額孃的話,兒子都明白。”他終究收起了笑,手指撥弄了茶碗,向外看了一眼將雪花凍在半空中的雲,“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也對,事情本就該如此,這樣也挺好的,他伸了懶腰繼續過著他皇阿哥的日子,只是不知怎地不太想去九哥那裡,說他做賊心虛,他不允許把這種窩囊的詞往自己身上砸,說他刻意迴避,他不願意屈尊降貴讓自己迴避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死丫頭,他只是……只是……沒時間而已……
對,他好歹也是個皇阿哥,他也很忙的,哪有心思天天陪著那個混吃等死的人胡鬧,他要開牙建府,要應付皇阿瑪丟來的差事,雖只是若有似無的試探,但是,如何在皇阿瑪的面前大放異彩,也只得靠這些點滴做起,他忙著和八哥他們對付著來自太子隱隱約約地挑釁,和四哥周旋,好忙好忙……
一直到積壓了許久的雪一股腦兒從雲頭上砸了下來,他的轎子才被抬出了宮……出門前小廝問他是不是直接上九爺府,卻被他一個大白眼丟了回去……
“你十四爺做人就這麼差勁嗎,出了宮就沒地方可去了?”
小廝被他一句話頂地縮在了一邊,只是沒敢再開口問要去哪……
“……往那邊瞎逛逛哼”
轎子顛簸地上了路,他卻在轎子裡使勁地搓著手,雪花把他轎子的簾布染了個溼黃,他低咒了一聲這凍死人的天氣,撩開了簾布,卻只是剛好看到那飯莊正要從他眼皮底下過去,他不承認他捏著指頭算了時辰,只是看著那個因為雪天而鮮少客人的飯莊裡,有一個趴在桌上盯著外面的雪花飄撒的傢伙流著口水想著什麼……
掌櫃好象看不下去,一個算盤砸在她的腦袋上,她鬱悶地提著茶壺繼續跑堂,卻在掌櫃轉身過去時,比起了中指狠狠地白了掌櫃一眼,她搓了搓自己有點凍的手,彷彿感到有什麼視線聚焦在自己身上,有點狐疑地將向外頭張望了一下……
他猛得放下手中撩起的簾布,對自己有點亂的行為皺了皺眉頭;卻又嗤笑了一聲,終是沒讓轎伕停下轎子……
“你又在偷窺什麼東西啊?嫖姐姐?”某個奶娃娃的聲音從夏春耀身邊飄過來……
她瞥了一眼,這個送了她一隻臘梅,對她有一吻之恩的奶娃娃,已經懶得去糾正他對她加註的淪喪的稱呼,只是眨了眨眼:“我覺得肯定有什麼人在暗戀我才對……”
“……”
“死小鬼,你那是什麼破錶情”死小孩,為了打雪仗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帶著筆墨就跑來這裡,準備臨完就去瘋打一陣雪仗……
“……”
“你再露出那種‘會有人暗戀你,你吃飽了撐著了吧’的表情,試試看”
“喲,沒想到,你解讀地蠻準的,不過還差了一點,我的表情是在說,會有人暗戀你,那肯定是被雪砸了腦袋,外加你吃飽了撐著”
“……找死”
“啊哈哈哈哈……不要打擾我臨字,你一邊流口水去”他說著挪了挪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