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進一步下一劑猛藥讓她直接淪陷呢還是採取曲線救國,再旁徵博引上幾個例子,順帶灑上些湘妃淚?素以有些拿捏不準,想了想,覺著還是繼續打個親情牌九把。
“綠珠姐姐啊綠珠姐姐,要是孃親和爹爹在用晚膳的時候忽然看見我親手挑的東西,是不是會很開心?”
“小姐,萬萬使不得,不能喚奴婢為姐姐,奴婢擔當不起。”綠珠此刻才發覺素以竟然把對她的稱呼給換了,於是連連擺手。
“那你就允了我這般小小的心願吧,我是真的很想十分想非常想出去的。”素以撲進她的懷抱,使出了撒嬌的殺手鐧,從來沒有人能抵擋地住她帶著綿軟童音的撒嬌,以前每每和蘇醇塬吵架,吵得他要拂手而去,然而當前世的自己撲進盛怒之下的他懷中撒著嬌時,他也不過是略微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無奈地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頂,升上白旗舉手投降,然後將她抱緊,“素素,我應該拿你怎麼辦呢?倘若再有下一次,我一定把你打包裹好,然後毫無留戀地扔出咱家的大門。”
可是,卻是永遠地失去了下一次,再之後,蘇醇塬圈起的掌心中便換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兩個鼻孔永遠都是朝著天的女人,不知道他是否也會這般無奈地擁著佳人的身子,然後對著她的耳畔說這一番話?
“可是,小姐,近來五蘊城並不是很安全,有很多年輕的女子離奇失蹤,婢子聽聞應該是被什麼人擄了。”
“擄了?”素以有些驚訝,“也就是說沒有能再找回?”
“是的,這都已經整整一個月了,被擄走的女子們一個都沒有找到,就連屍首都沒有發現。”
“都是什麼年紀的?”
“15歲到20歲不等。”
“長相如何?”
“頗為清秀。”
素以微蹙眉間,擄的都是長相不錯的年輕女子,應該是販賣去青樓或者是貧苦人家當老婆的,然而,若是賣給貧苦人家,對著長相應該是不大有要求,所以,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便是賣入青樓了。
素以正想問一番最近有哪家青樓新添了貌美年輕的女子,然而想了想綠珠自己也是黃花大閨女,想來對這些應該是不瞭解的。
“綠珠啊,她們是在哪裡被擄的?”
“五蘊城外。”
“那不就行了,我們就在城內遛一遛,又不出城玩兒,五蘊城中巡防的捕快也是不少的,所以你就不要擔心嘛,大不了我們就挑選一個侍衛跟在我們身後可好?”
綠珠終是抵不過她的糖衣炮彈,便找出了一件藕荷色的下人裙服,套在了素以的身上,額頭上梳一把雙平髻,垂下兩條嫩黃色的髮帶,而那些個暖手爐素以卻是說什麼也不帶了,那般重的爐子放在手上,怎麼能逛地盡興啊,可是綠珠卻很是堅持,執拗地有些過了頭,不論素以怎麼說天上懸著一輪日,天氣也漸漸暖和,身子也轉好了,綠珠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句話:“小姐,還是帶著吧。”素以沒辦法,百般妥協下,只得拎著一個。臨出發前,她對著鏡子照了照,和前世的那一張臉竟然一模一樣,好像,她還是那個素素,只是變小了20歲,回到了小時候的她,素素找出一張花鈿,貼在眉心,然後再左右瞧了瞧,覺著這一身打扮很是妥帖,於是便在手中挎了一隻竹籃,懷裡揣著一個礙事的暖爐,拉著綠珠的手便走出了鎏金閣,再走上幾步,便穿過了垂花門,這才算是走出了自己居住的這緬梔毗舍,她不用回頭看,便知道身後跟著一個侍衛,於是便懷著一顆雀躍無比的心蹦蹦跳跳地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小徑,裹著白麵藍線絲履的細足一步一步踩在從枝頭飄零下來的花瓣之上,絲履邊緣沾染上微紅色的汁水,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摩訶曼陀羅花。
門口的侍衛一看是長年累月侍奉在小姐身邊的綠珠,倒也不看她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