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剋制的藥的話,還可以活個一兩年,如果什麼解藥都沒有,月圓之夜一旦發作,也許馬上就死,也許化身成血妖之後再死。”
“——如果成了血妖,會怎樣?”
“嗜血,最後真氣逆轉走火入魔筋脈爆裂而死。”
雲翎說完,還扯起嘴角笑了笑,“哈!我小時聽大人講血妖的故事,不僅不覺得可怕,還覺得好神秘好刺激!大概那會上天聽到了我的想法,便真的讓我做了一個血妖!可等到我做了以後,我便一點也不開心了——原來我這就是葉公好龍!”
顏惜的表情無法用言語形容,最後問了一個問題:“——受過多少次傷,最嚴重的有哪幾次?”
“這個,大大小小的,還真記不得了。最險一次,捱了好些處傷,有一刀只離心臟半分。我同伴都被我嚇暈過去了,我也以為真的要玩完了,結果還好,我熬了一個月,居然沒死成!”
一瞥見顏惜難看的表情,立刻用輕鬆的口氣道:“自此我就得了一個外號,叫不死之身火娃!哎呀,你那什麼表情啊,都過去了,我這也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應該替我高興!”
她笑得沒心沒肺,顏惜卻緘默的坐在那裡。沒人看到,在不為人知的角度,那碧衣公子垂落的右手,緊緊捏成拳,直捏的指節發白。
半晌,那碧衣公子忽然起身,什麼話也不說,徑直走進自己屋裡。
他走的很快很急促,半分也不符合平日裡氣定神閒斯條慢理的氣質。不多久他便走到自己的房間。他將門窗關上。封閉的房間隔離了太陽的光亮,像另外一個世界,陰沉沉的暗。
那幽暗深處,顏惜緩緩轉過身。直視著面前的鏡子,鏡子裡的那張俊容再也不復往日的溫煦。他嘴唇緊抿,神色嚴峻,烏黑而深邃的眸中,壓抑著濃重的沉痛與自責。隨後他緩緩伸出手,指向鏡裡的自己一字一頓:“枉你自以為很瞭解她,可她受的那些苦,這些年你竟渾然不知!”
“砰”一聲大響,銅鏡被一拳重擊,指節被碎裂鏡片割得鮮血淋漓的剎那,碧衣公子漠然看著自己的手,微帶快意地說:“你活該!”
……
☆、第七十六話 離別之際
與此同時,院裡雲翎聽到聲響後驚道:“這傢伙在裡面幹嘛?”撓撓頭,納悶道:“難道是我剛才說的話太重口味,刺激到他了?”
“你這已經說的夠委婉的了,當年的經歷可比這要慘得多!”一個清魅的聲音在雲翎身後響起,略帶了些酸意:“你這般騙他,是怕他難過嗎?”
雲翎扭頭便見小王爺站在身後,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醋意的看著自己。她乾乾的一笑,“過去的事講那麼直白乾嘛,叫人家為我難過總是不好!”
“哼!”李承序不滿地哼了哼,突然往前一跳,將雲翎往圓桌上一按,眸子緊盯著她,鄭重道:“喂,我說雲翎!”
雲翎瞅著他湊得愈來愈近的臉,莫名道:“幹嘛?”突然意識到這是小王爺第一次正兒八經直呼自己名字,問:“你這麼莊重的喊我名字,有什麼事?”
“我說雲翎!”小王爺重複了一遍,聲音提高了八度,似乎是在生氣,“你到底把我當不當自己人?”
雲翎撥去李承序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當然啊!”
李承序嚷起來:“有你這樣的自己人嗎?血咒那麼大的事,你根本不同我講!若不是雲舒昨天來找我,我壓根不知道這回事!”
緊接著氣勢洶洶的小王爺又竹筒倒豆子般說了一大堆。
“你知不知道我知曉了這事後,有多擔心啊?”
“你知不知道,我跟雲舒生怕你出事,在城裡的客棧挨家挨戶到處找你!你能不能體會我們倆那種心急如焚的心情啊?”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