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江烽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不過現在說這個為時過早,我說了大家也不會相信,我只是希望諸位按照這個方案來準備,屆時江某總要拿出讓大家信服的東西來才行。”
“既是如此,那我們就按照郡公的意見去辦就是了。”三個粟特商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曹居石略作沉吟便應承下來:“三月之內我們會陸續將八千匹良馬送到宿城,到時候請郡公安排人接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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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見終於散了,幾名粟特商人回到會館。
這裡也是粟特商人原來在徐州一處落腳處。
三大胡商集團都在各個大城市中設有會館,以方便生意往來的洽談和聯絡。
粟特商人現在已經在淮右(武寧)的壽州、徐州以及廬州都建立有會館,無論是從事什麼生意,只要是粟特商人,都能夠在這裡得到最快的訊息傳遞和生意支援,貨物的運輸、儲存,資金的借貸,甚至包括與地方官府的疏通聯絡,商人之間的糾紛調解仲裁,都會選擇這裡。
“看這位郡公大人似乎胸有成竹,莫非這位郡公大人還真有什麼秘而未宣的新東西拿出來?”
康國英一直在唸念不忘壽州窯,雖然綢緞也是他們康姓的一大生意,但是這年頭瓷器運到西北利潤太高,所以沒有人願意放棄。
“彭城郡公目下掌握了淮北兗鄆諸州,但淮北兗鄆諸州與我們來說,反倒不是最重要的,蓋因其所產物事,一是鹽,二是鐵,鹽,各地皆產,若無戰亂,便是各自分利,我們縱然接手,利益也亦不會漲多少,而且還容易和各地鹽商發生衝突,所以我們寧肯接受彭城郡公的鹽稅這一抵押,畢竟無論是誰來做鹽生意,稅是始終跑不掉的。”
“但單以鹽稅作抵,如果用來抵押如此大數量的錢銀,風險太大啊。”安重喜不無憂慮的道。
雖然他接受了這一建議,但是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擔心,雖然彭城郡公很重信譽,但是當期自身難保甚至不存在的時候,這個信譽再好,也不可能彌補損失。
“徐州除了鹽,就只有鐵了。”康國英繼續道:“可徐州雖然是幾大冶鐵中心,但是論規模其不如南陽,所產鐵的質量和產量都比南陽更遜一籌,加之淮北兗鄆本地所需鐵甚多,所以要想在這上邊賺錢,也只能說是差強人意吧。”
“是啊,淮南之地所產其實更為豐足,瓷器,絲綢,茶葉、藥材,這兩年還有糧食,皆為北方所急需的物事,只可惜彭城郡公只拿下了廬濠二州,就算是加上壽州、澮州,那也不過就是在糧食上有了底氣,可是現在雖然糧食價格高漲,但一旦北方收成轉好,糧價就會暴跌,其價格平穩遠不及其他幾樣,瓷器卻被那幫波斯人壟斷,絲綢和茶葉卻主要在越地以及沿江的宣州等地,彭城郡公的勢力還沒有延伸到那邊。”
“那還有什麼?”安重喜沉吟著,他們對這位彭城郡公的性子還是有些瞭解的,絕對不會無的放矢,而且這麼提前說出來,也不像是要坑己方一把,否則完全必要這樣做,“絲綢和茶葉不是那麼一蹴而就的事情,藥材也如此,鹽鐵也差不了多少,都非一夜之間就能暴增。”
“我說咱們也別想那麼多了,彭城郡公現在上升勢頭正猛,以我之見,那平盧怕是遲早要落入郡公手中。”曹居石撫摸著下頜,“而且現在黃蟻賊和江南那邊打得正激烈,弄不好就會是兩敗俱傷之局,沒準兒郡公還會在江南那邊有所收穫,……”
康國英和安重喜都是精神一振,“莫不是郡公暗示的就是江南?郡公能拿下楚揚二州?”
也難怪這二人這般急切,若是江烽能拿下楚揚二州,這點錢銀借貸就真的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