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埋伏,只怕自己就別想走出這座小院了。
緊隨在梅況身後的是一個車軸漢子,一雙造型古怪的金鐵虎爪刀緊緊的鎖定在手臂上,用長袖籠罩,但是偶爾間流露出來的寒光足以說明許多。
這也算是梅況進城來帶的一名保鏢,只是這保鏢的名氣也不小,龐祖壽,大梁龐氏一族的悍將,也曾擔任過踏白都的副使,同樣是小天位強者,這一次重新出山,主動申請到南線。
他與楊堪也是通家之好,楊堪知曉其想要立功的急切心情,便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陪同梅況進城與趙氏協商。
“天壽兄,此時不降,蓋等何時?楊樞密和某已經得宋王首肯,全權處置一切與蔡州相關事務,只要趙氏願降,既往不咎,而且趙氏子弟,一樣可在宋軍和地方上擔任官職,此等待遇,便是泰寧朱氏和平盧王氏,也不過如此,汝還要等什麼?”
梅況的語氣平淡,但是話語裡的意思卻是清晰無比,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宋王已經法外施恩,汝陽城破在即,袁氏覆滅已定,沒有必要拉著趙氏一族去陪葬了。
趙天壽仰天長嘆,臉上卻是糾結無比,這種情形下,的確難以做出果斷抉擇。
趙氏一族和袁氏一族和衷共濟數十年,現在卻面臨大難來時各自飛的尷尬局面。
城外的金鐵之聲已經臨近,一旦破城,那便是屠城之局,趙氏一族數百號人能在這場戰事中倖存幾人?
原來江烽可能還要假仁假義的表示寬宏大量,但是現在,在中原的敵人只有袁氏一家的情況下,宋軍與袁氏一族仇深似海的情況下,宋軍還會封刀不殺麼?不可能。
面對梅況的勸降,趙天壽無言以對,一族生死,和忠義相比,孰重孰輕?
“天壽兄,吾知道你的為難之處,不外乎就是對袁氏的忠義麼?且不說良禽擇木而棲,袁氏一族先附大梁後反,與感化軍原本亦是盟友卻背後插刀,趁南陽北伐而襲擊,這等所作所為難道還值得趙氏一門對其忠義?”
梅況侃侃而談,“反觀宋王,自澮州起兵,許氏對其不善,但其依然感恩,收壽州,納梅田鄭三家,擊廬州而禮送楊氏一族歸長安而局,徐州亦然如此,不瞞天壽兄,楊溥與時酆二君已向宋王懇請歸鄉,宋王已然同意,這等寬宏胸襟,何人能有?泰寧朱茂,平盧王守信,廬州周望,盡皆為吾大宋一方主帥,難道說這還不值得趙氏一族幡然悔悟?”
趙天壽微微動容。
江烽對降臣的寬容可以說是盡人皆知。
看看他身畔的重臣大將,幾乎都是來自於歸附於他的降臣們。
諸鎮都督,天平軍都督朱茂,歸附之臣,平盧軍都督盧啟明,歸附之臣,牙軍都督俞明真,歸附之臣,淄青軍和武寧軍都督劉延司和王守信皆是降臣,而且王守信還是原平盧淄青節度使王守忠的親弟弟,淮左軍都督柴永,廬州降將,河朔軍都督尚云溪更是典型,那是拒絕了江烽第一次招攬先投大梁,後來走投無路才投效江烽的降臣,一樣被委以重任,而政務堂中的參知政事諸如楊勳、嚴序等人,無一不是降臣。
若是趙氏這個時候歸附宋王,豈不是一樣可以獲得這般待遇?
“梅兄,請容趙某再考慮考慮。”趙天壽艱難的道。
“天壽兄,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供你考慮了,你不覺得袁懷峰這麼久沒有召見你有些可疑麼?”梅況淡淡的道:“你是副帥,這等時候恐怕需要隨時和他在一起,可某來了這麼久,卻未見有人來召喚你,這可不是好兆頭。”
趙天壽皺起眉頭,“某和他打過招呼。”
“呵呵,打招呼恐怕才是最可疑的,這個時候你突然消失不見,會幹什麼?”梅況已經感受到了周遭氣息的變化,這是小天位中段強者靠近帶來的氣息,而此時趙天壽和龐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