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懦弱無能,對於南陽悍然吞下安州,只怕也是要做出一些反應的。
但是袁無為也清楚,要讓鄂黃杜家就此對南陽開戰,只怕杜松是沒有這個魄力的,頂多也就是做一做姿態,甚至可以說杜家恐怕還要擔心南陽借勢繼續南下吃掉沔州,進逼鄂州吧?
想到這裡袁無為搖搖頭,杜家難以對南陽構成掣肘,那麼一旦南陽和大梁達成默契,只怕蔡州要面臨的局面就很危險了。
蔡州下一步需要調整戰略態勢了,前期連續不斷的擴張帶來的負面效應和反彈也在逐漸顯現,如果不及時應對,恐怕就會演變成一場關係到蔡州生死存亡的危機。
“老七,文極,治勳,我決定了,今晚連夜撤兵。”
袁無為的話語氣平和,但卻從不容置疑。
袁無畏也為袁無為的果決斷然感到心折,要知道這樣撤兵袁無為作為主帥是肯定要受到家族內的質疑和攻訐的,對於袁無為苦心豎立起來的領軍人物印象必然是一個巨大打擊。
袁無為若是若是不管不顧,明日必定可以拿下固始城,就算是完成了家主交給他的任務。
至於說折損,戰場千變萬化,只要達到了既定目標就算是勝利,而且固始如此難啃,大大超出了預料,從這個角度來說,掌管職方司的人才應該負主要責任,袁無為盡到了自己的職責。
但袁無為卻能看到更遠,他已經覺察到了這一次蔡州面臨的巨大危機,如果應對不當,極有可能危及到袁氏一脈的生存,所以他才可以捨棄自身榮辱而斷然撤兵。
袁無畏自問自己處於這一位置,恐怕很難做到如此。
袁文極和薛治勳卻是駭然變色。
撤兵?
打到這種程度反而要撤兵?
縱然北線戰事已開,西線存在風險,但是這才是攻打固始的第一天啊,明日便可拿下固始,怎麼這個時候卻要撤兵?
注意到袁文極和薛治勳驚駭的表情,袁無為微微苦笑,“文極,治勳,我們可以拿下固始,但是可能會付出更大的代價,而對於我們蔡州來說,現在每一個士卒都是寶貴的,都需要用到關鍵地方,而固始不值得,起碼目前不值得。”
“可是家主為何如此大動干戈……”袁文極有些不解。
“家主和我都小覷了固始這塊硬骨頭,都以為以絕對優勢兵力可以一鼓而下,沒想到……”袁無為喟然道:“日後定要好好總結此次固始之戰的教訓,但是現在我們不能再在錯誤的道路下走下去了。”
“三將軍,可家主的信函中並未要求我們放棄固始,馬上撤軍啊。”薛治勳皺起眉頭。
“家主未提,那是因為他並不知曉我們這邊戰況,也是把決定權交給我,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吧,你們趕緊下去整頓隊伍,收拾行裝,留騎隊壓陣,步軍連夜出發,到光州。”
袁無為沒有再給眾人爭論機會,徑直作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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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將軍,蔡州軍的騎兵已經被我們甩遠了。”
手持金瓜錘的粗豪漢子猛然一策馬攆上了慢慢放慢速度的主將。
“唔,若是再敢跟上來,我也不介意給他們一次深刻教訓,什麼才叫真正的騎軍。”
銅面具已經被推了上來,露出那張輪廓飽滿分明的異族人臉頰,深凹的眼眶中那雙海藍色眸子有若深潭,高聳的鼻樑卻不乏圓潤,豐潤的嘴唇和漢人有著明顯的區別,口音裡也帶著一種特有的怪異味道。
“蔡州兵這一戰可能吃虧吃大了,不過他們主力未損,固始城恐怕還是難逃破城的厄運,將軍,我們不管了?”扛著狼牙棒的虯鬚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