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安穩了幾十年,何等優哉遊哉?
現在態勢這般良好,怕的就是小富即安的心態又起,老是想著等一等看一看,老是看到困難而看不到曙光,進而生出怠惰心思,在他看來,那才是最大的危險。
只是為上者謹慎行事卻也是應有之意,灰袍儒者也知道身份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也不盡一致,所以他也能理解。
“玄公。”
“唔,霆道?”似乎被灰袍儒者從夢魘中驚醒一般,劉玄晃了晃腦袋,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旁邊的劉奎也覺得自己父親好像極為疲憊一般,趕緊奉上茶盞,劉玄端起一飲而盡。
“玄公,我看不如這樣,你不是極為看好那江烽麼?既然此子心思狡獪,不如待其從尉遲無病那裡離開之後,悄悄招其來玄公這裡,問個究竟,再做決定。”灰袍儒者建議道。
“也罷,就如此吧,奎兒,你帶人去尉遲無病處守候,不要被人發覺,引江烽前來,注意不要和其發生衝突,只消報出我名字,他自然明白。”劉玄點頭。
“父親大人,若是他意欲逃跑,那該如何?”劉奎對父親表現出來對江烽的重視程度很是不理解,忍不住問道。
在他看來,一個初入天境的小角色,一個運氣較好的幸運兒罷了,若是要解決他,分分秒秒的事情,何須這般鄭重其事?
父親招他來,也是看得起他,他如何敢拿大?
“哼,那江烽若是這般角色,那他也不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了,去吧,結識一番,日後也許還有打交道的時候。”
劉玄皺眉只後也是一聲喟嘆,自己這個兒子要說文才武略都不差,唯獨這性子卻把自己年輕時候的狂傲學到了十足,不是一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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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懷遠堂內卻是氣氛凝重,宛如膠著。
懷遠堂是南陽經略使府劉同的一處私宅——養心齋的廳堂。
養心齋距離經略使府不足三百步,地處關帝廟外廣場斜對面的一條幽靜巷子中,亭臺高聳,迴廊水榭繞行,古木森森,夏日裡乃是絕佳的避暑勝地,非貴客不得入住。
關中李氏來客一般都是選擇入住這裡,足見劉同對李氏的尊崇。
“二郎,你還在擔心什麼?!”尉遲無病目光中多了幾分凌厲,雙手按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
“光州本來就是許氏之地,交給你勉強可以稱得上是完璧歸趙吧?劉玄又能說什麼?你懼怕他劉玄進攻光州,杜立願意領騎軍一千助你守城,我,還有薛禪,也都可以替你坐鎮掠陣,你缺武器甲冑,黃州馬上替你運來,錢銀糧草,關中替你籌集,這等條件,你還在猶豫什麼?”
江烽在尉遲無病鋒利的目光下顯得有些招架不住,拱了拱手赧然道:“尉遲大人,非是小子拿捏矯情,而是固始軍實力實在太弱,難扛大局啊。這位蔡州來使也在,想必也是知道那一戰的慘狀,蔡州軍固然沒討好,但是我們固始軍損失也很大,這才剛完成了新兵補齊,整訓還剛開始,驟然要固始軍進駐光州,太過草率唐突,一旦南陽軍來犯,我們固始軍根本無法應對啊。”
尉遲無病目光流轉,重重的頓了一頓,“二郎,你也別和我們繞圈子了,有什麼要求,你提出來,只要我們能滿足的,都可以儘量予以滿足。”
江烽也是一陣腹誹,這種趕鴨子上架的事情這關中李氏似乎玩得太順溜了,自己壓根兒沒想過要接手光州來和劉玄硬槓,好不容攢下點兒家當,要對上劉玄大軍,只怕立即就得要煙消雲散。
尉遲無病說得天花亂墜,他和薛禪加上杜立來協助守城,劉玄大軍一來,守不住他們幾人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