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不過他也相信陳蔚在一番糾結之後應該早就拿定了主意。
如果這個時候都還看不清形勢,江烽就真的要懷疑陳氏把陳蔚這個傢伙推到固始縣令職位上是不是太草率了,沒有一份理性的頭腦,怎麼來維護家族的利益?
伴隨著大梁士子的到來,許氏、鞠氏族人的加入,作為固始、殷城本土鄉紳為代表的陳氏、譚氏利益勢必要受到挑戰,如果還不能及時調整自己的戰略走向,被邊*緣化甚至拋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起碼譚正這個傢伙就很聰明,知道主動跑到自己這裡來談效忠,談流民到殷城的安置融入,這就很好。
江烽沒有太多精力來和固始、殷城這些本土鄉紳們鬥這些心思,但他也不願意太過粗暴的行徑來對待這些鄉紳。
在他看來,作為庶族出身的自己,沒有一個龐大家族在背後支援自己,甚至包括軍中將領都大多來自外部,那麼在一定程度上以一種相對平衡的方式來保持穩定,無疑更為妥當。
“陳大人,雖然我今天說這番話有點兒唐突了,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們時間很緊,長安來使會帶來什麼我覺得不重要,我們也不要一味等著長安的詔令來到似乎我們才能覺得名正言順,長安只能管一管表面上的東西,下邊實際的事情還得要我們自己來做,我希望你要有儘快進入角色的準備才對,各曹主官、屬員人選問題,你,杜拓,白陵,要抓緊時間商議一下了。”
江烽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遊移不定起來,這是江烽第一次主動談及未來澮州的人事格局。
武將們雖然不會介入刺史府內人事安排,但是毫無疑問未來軍隊和刺史府也會打交道,他們也同樣對未來刺史府官員的構成充滿好奇。
江烽提到了陳蔚,杜拓,崔尚,也就意味著未來澮州刺史府裡三巨頭格局成型了,陳蔚可能會擔任長史,杜拓則要擔任錄事參軍,而崔尚則會擔任司馬一職。
進入晚唐之後,地方行政官制體系出現了瓦解和混亂的局面,尤其是藩鎮格局的出現,更使得各個藩閥在建立起隸屬於自己的官吏體系時各有側重,都會根據自己喜好和需要來有所選擇,這也使得各地都迎來了一個嬗變的格局。
像以世家望族出身的藩閥,自然會選擇側重於文官體系來作為自己輔佐,比如南陽。
而像大梁這類武人出身的藩閥,則更傾向於武人當權,那麼軍官體系則更強,但到了後期隨著大梁控制範圍擴大,對於政務體系管理的要求更高,文武格局便逐漸趨於平衡。
而像在大晉、泰寧、淮北這些體系中,仍然是武官體系佔據絕對上風,在江烽看來這也是這些武夫當道的軍事政權缺乏與大梁這種更為平衡的藩閥爭鋒的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缺乏有效的造血能力,尤其是經濟上。
作為歷史系畢業的江烽,對於唐代的行政管理體制並不陌生,初中唐和晚唐的管理模式有較大的差別,像司馬這種官員在初中唐還是很吃香的,但放在晚唐就是貶官的最佳去處了,而且基本上是虛化,不參與實務,但在澮州肯定不會這樣。
陳蔚和杜拓會作為自己在澮州政務處理上的主要助手,而崔尚作為司馬則會成為自己總攬軍務的主要臂助。
江烽並不打算讓武將們過多的介入地方事務。
在他看來,一個處於發展壯大期的澮州乃至光州政權,武將們要做的就是訓練好軍隊,提升好自己實力,積極謀劃開疆拓土,其他事務應該更多的交給更為專業的政務官員來處理。
江烽這番話一出口,陳蔚和崔尚都是趕緊躬身:“謹遵主公之令,我等下來立即會就各曹判司人選進行商議,報請主公批准。”
一聲“主公”,讓一干武將們身體都是微微一抖,雖然長安使者尚未到來,但是毫無疑問詔令一到,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