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外部的支援,就只能靠自己,也幸虧還有波斯胡商的支援,但這份支援是建立在淮右局面要向好,同時要有足夠的資源能讓胡商們動心的前提下。
對於胡商們來說,這重建的壽州瓷窯無疑就是最重要的抵押品。
只要這壽州瓷窯能源源不斷的燒出壽州瓷,那麼胡商們就願意源源不斷的為淮右軍提供軍資,無論戰馬還是錢銀,都不在話下。
從那個時空而來的江烽深知良好的財政與軍事力量的關係,哪怕是在冷兵器時代,有著雄厚財政力量的農耕王朝一樣可以抗衡來自北方草原上超強機動能力的遊牧民族軍隊。
他也意識到了現在自己所面臨的這個時代不同於自己原時空中的任何一個時代,術法一道的崛起甚至昌盛,已經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戰爭的規律,而術法一道的發展對資金的需求更是尤為重要。
現在的壽州,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單純的糧倉,哪怕要想支撐起完整的一廂軍都不太可能,而如果能夠將壽州窯徹底煥發青春,讓其重返輝煌時代,那麼別說支撐一廂軍,就是兩廂軍也並非不可能。
如果再能將壽春的商埠效用發揮到極致,使其成為淮水流域真正的物資集散地,那麼一切就不是問題了。
鄭居眼中也是跳躍著精芒,絲毫沒有了昔日的懨懨病容。
管家的迴歸,壽州窯的重建,無疑讓鄭家的分量在眼前這位防禦守捉使大人面前重了許多,從這位防禦守捉使大人親自參加窯爐點火這一姿態就能看出其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目前壽州仍然處於軍管狀態,但據說這位防禦守捉使大人已經上書關中,請求朝廷對壽州官吏人事進行任免調整了。
防禦守捉使府長史陳蔚去了長安,應該是去就壽州刺史、長史、司馬以及六曹判司人事與朝廷協商。
如無意外,鄭居知道自己可能會出任壽州長史,本來鄭居有意讓鄭弘擔任,但是江烽卻否決了這一意見,而讓鄭弘出任防禦守捉使府巡官一職,這讓鄭家都是興奮莫名。
按照晚唐以來的體制,防禦守捉使府設防禦守捉使一人,副使一人,判官、推官、巡官各一人,但隨著藩鎮勢力的膨脹,體制崩壞,無論是節度使、觀察使、支度使、團練使還是防禦使,都迅速向節度使看齊。
節度使府所設屬官也依葫蘆畫瓢的被運用到了諸如觀察使、支度使和團練使、防禦使諸府上,而且也衍生出很多原本唐制防禦守捉使中所沒有的官職。
像長史、司馬、衙推等職務在防禦守捉使府中原本是沒有的,但是在各地都早已成為慣例,但即便是這樣,巡官這一職務仍然是節度使府中不可輕忽的要職。
毫無疑問,這是江烽對鄭家的一種獎勵,而這種獎勵也意味深長,這意味著鄭氏一族子弟已經進入了防禦守捉使府這一核心層。
要知道當下在防禦守捉使府中擔任要職的地方大族子弟,除了從開始就一直追隨江烽的陳蔚之外,便再無他人,哪怕是黃、鞠、許等幾家,亦無人擔任,鄭弘算是第二人。
“大人,若是今年以內能陸續開建十二窯,那壽州瓷不但能夠恢復到昔日極盛時期的產量,而且更能超越那個時候,到明年壽州瓷的產量達到昔日極盛時期的兩倍甚至三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鄭居的話讓江烽心境更佳。
“呵呵,鄭大人,這壽州瓷窯日後還要有勞你了,你可以明確告訴管氏一族主事者,我江烽承諾的話不會變,管家在其中所佔份子不會因為窯爐規模擴大而改變,但是管家必須要將這燒製技術傳授下來,我不需要他傳授外人,管家子弟也好,鄭家子弟也好,對我來說不重要,只要他們能為我淮右燒出上好瓷器便好,但要記住一點,這壽州瓷燒製技術不能外傳,只能在我們壽州燒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