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心深處,他們都是有此看法的。
這位衙推大人主動請纓要到河朔去招攬人馬,在張越和許子清看來,這就是一種加重自己在淮右軍地位分量的舉動。
王邈自己就是出身河朔豪門,尤其是在回來稱可能會招募到近萬人的河朔軍加入淮右軍,這本來就足夠引起震動了,現在整個淮右軍也不過一萬多人,而且還有兩軍水軍和一軍剛剛組建起來的第五軍,這一萬河朔軍,特別是在騎軍還佔有相當比重的情況下,可以說將極大的改變淮右軍內體系格局,這不由得不讓許子清和張越內心有所慮。
而王邈在做出這麼大舉動之後,又緊接著要求第二軍第三軍實地演練,並且“吹毛求疵”,怎麼看都是想要為下一步河朔軍入淮右之後,河朔武將來卡位佔序作鋪墊,這如何不讓許張二人內心的擔心和惱怒爆發出來?
王邈直接把話題點穿,見許子清和張越一時間都不說話,內心也有些不屑。
這些淮右將領心胸未免太狹隘了一些,某就算是真有意要在淮右體系內掙得一席之地,或者要領馭淮右軍格局中某個派系,也絕非現在,最起碼也得要等到淮右軍一統整個江南之後去了,若是真的只存著這點兒心思,自己又何須顛沛流離這麼多年之後來淮右這等新興的小藩閥?
當然,王邈也知道處在各自不同的位置想法自然不同,他很佩服江烽的豪邁大度,但是淮右軍中相當一部分武將已經隱隱有跟不上時代的跡象,這一點他覺得需要提醒一下江烽了,哪怕只是得罪人之舉,但他也要做,否則日後只會讓淮右軍付出更大的代價。
“二位大人,某內心所想無須對人言,但讓起碼讓淮右軍面對入淮右的河朔軍時能有些許優勢所在,我想這一點二位大人肯定是樂於見到的,吳地之戰河朔軍必定會參與,若是日後我們老淮右軍表現遠遜於河朔軍,我想無論是對主公還是諸位,都不利,所以我希望最起碼我們淮右軍在應對吳軍最為強大的書法陣型和術法器具攻擊時,表現得更為應對自如一些,這不是壞事,這可以讓主公在馴服河朔軍時有更充足的底氣,我希望這一點二位大人能夠明白。”
說到這裡,王邈語氣驟然轉硬:“河朔軍未來一兩個月之間便會陸續南下,屆時,他們一樣會觀察和評判淮右軍的實力,第二軍第三軍只有這一兩個月時間來提升我們的優勢,尤其是對術法戰爭的應對能力,河朔軍在這一點上是短板,所以我希望用這一點來為主公贏得足夠的底氣和尊重!所以,我的要求就是第二軍第三軍從現在開始立即加強這方面的實戰演練,道藏所會全力配合,違者,軍法從事!”
第六十八節 情報,外交
崔尚是十一月二十八回到汴梁的。
從去年離開汴梁到如今回到汴梁城,一別就是一年半,從去時白身到現在光澮壽防禦守捉使府行軍司馬,這中間身份的急劇變化足以讓很多人瞠目結舌了。
哪怕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也沒有這麼大的變化。
考中狀元也不過是獲得一個踏入仕途的臺階,而他從白身在這一年多時間裡連跨多級,現在更是出任執掌三州軍事參謀大權的行軍司馬,可謂權傾一時了,這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難以想象的。
護送崔尚回汴梁的是防禦守捉使府親衛隊的四名親衛。
隨著江烽控制的地盤不斷擴張,其官職也在不斷變化,再加上中唐以來地方藩閥上混亂的官制體系,有時候就算是諳熟官制的陳蔚和崔尚等人都難以對淮右的官制格局做出及時的調整。
以江烽的防禦守捉使府為例,澮州刺史府剛剛來得及建立起來,拿下了壽州,頓時嬗變為防禦守捉使府,但你不可能一下子將整個澮州刺史府中所有盤子全部端走,總還得給澮州刺史府留一個框架。
而統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