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下的戰略,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怕了蔡州!河朔軍南下是既定方略,沒有誰能阻擋,我們也不可能讓河朔軍繞道,數萬人的行進路線,只能選擇最近便的道路,無論是蔡州還是淮北要來阻撓生事,那我們也不吝於一戰!”
王邈心中也是讚歎。
這才像是一方雄主,若是大家都一味的去計算得失,忽略了作為一方藩閥最為重要的膽略和勇氣,那這家藩閥就絕對不可能有太大的前途,頂多也就是一個小富即安的主兒,而他王邈不可能屈身於這種主君之下。
好在江烽沒有讓他失望,這番話霸氣四溢,讓一干武將們也都是熱血激盪。
“那主公,恐怕我們現在馬上就要開始著手準備了,而且我們也可以考慮和淮北時家那邊聯絡一下,表明我們的態度,只是借道一過而已,想必這個時候時家不會有任何阻礙,至於蔡州,我們只需要做好一戰的準備,真要打起來,我們未必怕了他們。”
田春來也意識到淮右和原來的壽州軍不一樣了,在壽州的時候,三家主政,萬事都要考慮利弊得失,還要平衡各方,很多時候做事情就有些畏手畏腳,但是在淮右,大家都統一在一面旗幟下,用一個聲音說話,也敢於面對任何強敵,這種痛快利索,也是作為一個武將在壽州時無法體會到的。
“嗯,這一次,就讓第二軍、第三軍北上接應,第四軍和水軍第二軍作為預備隊,在淮水南岸待命,具體方略,儘快制定出來,九郎,這一次行動就交給你來負責具體籌劃,排程也由你來。”江烽目光落在王邈臉上。
“敢不從命!”王邈躬身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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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陰城。
夕陽的餘暉下,整個汝陰城越發顯得破敗。
零零落落的幾個路人搶在關閉城門之前進了城,無精打采計程車卒們打著哈欠,準備關閉城門。
自打蟻賊在潁州諸縣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好幾趟之後,整個潁州就像是失了元氣的老人,很有點兒等死的感覺。
蟻賊肆虐太久是一個因素,這造成了大量的農民逃亡到淮南,而敢於抵抗蟻賊計程車紳幾乎沒有落得個好下場,這很大程度還是和坐守汝陰城的感化軍副使兼潁州刺史梁贊有很大關係。
當然,也並非說梁贊有意如此,實在是蟻賊太過猖獗,而且蜂擁而至,讓手忙腳亂的梁贊難以應對。
整個潁州駐軍不過三軍不到萬人,而湧入潁州的蟻賊超過五萬人,七八倍於感化軍,梁贊在猝不及防之下連吃幾場敗仗,讓他不得不退守汝陰待援。
而從徐州來援的尚云溪部卻是畏敵如虎,走一步看一步,加上蟻賊的確勢大,所以等待尚云溪部進入潁州時,潁州基本上已經被打殘了。
農民大量流亡淮南,而緊接著又是春旱伏旱,使得整個淮北諸州幾近絕收,原本還殘留在本地的農民都不得不四處流亡,加上蟻賊也是有意採取圍點打援的方式一個個拔除潁州這邊計程車紳大戶的塢堡,硬生生讓潁亳二州變成了一個不設防的白地。
現在潁州四縣,除了州治汝陰外,像沈丘直接就被放棄,幾乎為一座荒城,而潁上和下蔡情況略好,潁上是因為處於潁水下游,又與淮水相通,現在駐紮有一個軍,而下蔡現在也沒有駐軍,但得益於與壽州一水之隔,也還算安全。
按照江烽的設想,壽州這邊要準備大批船隻,等待河朔軍南下進入沈丘之後,壽州水軍便可沿著潁水和小汝水北上,在汝陰以北接到河朔軍極其親眷家屬,用船運進潁水和淮水,可沿著淮水一線來進行安頓。
只不過今年淮北天旱,小汝水和潁水水量都大減,哪怕有沿線的藪澤湖沼補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