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伏安宜當然更好,但是白水塘這幫人主力都還在淮水上,光靠樊良湖和白馬湖那些人,恐怕是難以對揚州水軍構成威脅的。”
秦河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他本來對白水塘水匪就有些看不上,認為這是一幫烏合之眾,但苦於焰軍沒有水軍,還暫時只能倚重於他們。
至於說白水塘水匪說要聯絡的的樊良湖和白馬湖水匪,他更是沒抱太大希望。
只不過現在他要催促秦衡儘快把軍隊整肅好,以便能隨時動用,所以才有了這麼一說,沒想到秦衡卻認了真,讓他忍不住又開始貶損水匪們了。
“阿河,情況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樣。”秦衡搖搖頭,“白水塘也好,樊良湖和白馬湖那些人也好,我也對他們上岸之後的表現看不上,但是你不得不承認他們在水上還是有一套的,我們焰軍在這上邊還真不行,你沒看韓拔陵那廝在宣州那邊刻意交好江匪,據說現在從樅陽到石頭鎮這一線,他帶著一幫人是攪得宣州和潤州兵人仰馬翻,就靠著那幫水匪能幫他隨意在大江南北來往。”
秦河沒有搭話,秦衡也不在意,他也知道這種看法不是一下子能扭轉過來的。
“揚州水軍護航漕渠,但是也從踏入樊良湖和白馬湖一步,這說明揚州水軍還是對樊良湖和白馬湖水匪有些忌憚的,我瞭解過,吳地水軍精銳是潤州水軍,被徐知詢帶走,揚州水軍的實力不如潤州,而吳地水軍又比壽州水軍遜色不少,白水塘水匪也是敢和壽州水軍叫一叫板的,所以我覺得如果白水塘與樊良湖、白馬湖這些人聯合起來,不說消滅揚州水軍,但是牽制拖住揚州水軍,應該沒問題吧?”
秦衡的話讓秦河終於有些動心了,如果真的能以這些水匪拖住揚州水軍,那麼這一仗就有些意思了。
“地圖!”秦河帶住馬韁,翻身下馬。
早有親兵將地圖送了過來,秦河蹲伏在地,將視若拱璧的地圖在地上展開。
這是一份相當精細的楚州地圖,細細描繪了整個楚州的地理形貌,又是淮水、漕渠以及這兩條重要水上通道周邊的城鎮道路都是勾勒得格細緻,顯然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這是秦河從義父秦權那裡描摹來的一張圖,而原圖則是打下漣水時得到的,這是淮北的軍用地圖,也說明淮北早年本來也是對淮南破有野心的,只不過卻隨著淮北的沒落而湮沒在歷史中了。
“二叔,若是我們打算在安宜設伏,怎麼打?”秦河的目光落在地圖上的漕渠這一線,這是攻敵必救,“會不會引來揚州援軍?”
秦衡也已經下馬,將馬韁遞給親兵,自己也蹲了下來,細細觀察著。
“揚州能派出水軍已經是難能可貴了,現在李的大軍還在廬州圍攻楊溥,連濠州都顧不上,哪裡可能還有更多的兵力支援海州?再說了,李成立海陵軍不就是要其防衛楚州麼?哪有楚州出事,海陵軍不動,卻要揚州來援的道理?”
秦衡的話並未讓秦河釋懷,“就算揚州援軍不來,那我們圍攻安宜,楚州若是隻以部分步軍和水軍來援,又當如何?”
焰軍的戰略就是要迫使駐紮在山陽的海陵軍踏出山陽城,這種攻城戰的消耗是焰軍承受不起的,但如果能把海陵軍從山陽城調出來,那就要容易許多。
“這就要考慮用什麼策略了。”秦衡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駐紮在山陽城中的海陵軍兵力雄厚,如果只調動部分兵力加水軍來援,便達不到目的。
秦河目光凝注在地圖上,死死不動,“必須要把山陽城裡的海陵軍主力調出來,可怎麼做到呢?”
現在義父大軍就駐紮在山陽附近,這種情形下,海陵軍也不可能傾巢而出,這卻是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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