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炎遞給赤玉一個安心的眼神，放開緊緊擁著赤玉的手，還輕聲說了一句，“傻瓜，你要是受傷了，叫我怎麼辦？不要這樣嚇我啊！”

確定紅炎安然無恙，兩個人再一同看向練武場一側。擎蒼和銀墨站立的地方正後方牆壁上，出現了一個碎裂的圈。

原來剛剛紅炎釋放出的靈力和馮釋放出的靈力相撞，偏離了原本的方向，竟然衝向了擎蒼和銀墨那邊。不過看情形，那一瞬間，銀墨及時張開了保護結界，擋住了強大靈力的衝擊。不過——看那牆上被砸出這麼深的痕跡，剛才那一下要是拍在誰的身上——

想到這裡，赤玉不禁打了個冷顫。

“大少爺，您還有閒情逸致左顧右盼啊——”

赤玉正後怕，忽然聽到耳旁陰測測帶著邪笑的話語傳來，一雙眼倏地睜大，再不敢輕敵，一個閃身飛出幾丈遠。

躲開馮的攻擊後，赤玉遞給紅炎一個安心的眼神，平時總是溫潤如水的雙眼中也閃過凌厲光芒——現在雖然只是切磋過招，但是他知道馮並沒有刻意保留實力。

如果現在他手下留情，如果有半點閃失，他自己受傷事小，要是連累了紅炎為了顧及他有個什麼閃失，那可是比他自己受傷還要讓他心痛！

見赤玉周身氣息凜然一變，紅炎也安心的點點頭，再沒有後顧之憂，再次羽翼一震，直衝向馮。

不知過了多久，練武場四周牆上、地板上、天花板上，被砸出無數個深坑，馮和紅炎、赤玉的纏鬥卻依舊沒有結束。

站在一旁的芷剎不禁心跳暗暗吃驚——這才是馮真正的實力麼？這兩年，他和汀琅一直陪馮過招。雖然也感覺到馮的實力有所增長，但是他尤尤沒有想到，馮竟然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如果馮認真和他打起來，兩個，不，三個他都未必是對手啊！

認識到這一點，芷剎雙手緊攥成拳，咯咯作響。

站在芷剎身邊原本正在全神貫注觀戰的汀琅感覺到動靜微微側過頭看向芷剎。

感受到汀琅的目光，芷剎稍稍收斂不甘和怒氣，同樣微微側過頭，正撞進汀琅那隱隱含著幾分擔心的雙眼。

剛剛壓下的不甘心再次騰起，芷剎此刻心裡又多了幾分其他的情緒——他在氣什麼？馮實力增強，他固然驚訝、不甘，但是，只要自己加倍努力趕超回來就好了。平時的他，一起都是這樣的，強者只會激起他更大的上進心。

但是，今天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對馮的強大，感到這麼反感？

芷剎心裡帶著幾分疑惑和不確定，緊緊盯著汀琅——腦中隱隱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這雙眼，這雙平靜如水的眼，他想讓這雙眼不去注視場上那個總是玩世不恭的男人。他以為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一個人可以敞開眼前人的心扉，那也一定是他，而不會是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

“——！”

想到這裡，芷剎不禁倏地睜大雙眼，一隻手不禁捂住心口——他剛剛在想什麼？他是從什麼時候對汀琅抱著這種獨佔欲的？為什麼？他以為自己心裡一直是憧憬著那個遙遠的身影的……

等等！憧憬？！他對小主兒的凝望，只是出自對於強者的憧憬麼？

不，他是知道的，雖然作為翼人族的一員，他之前不動情、不談愛，但是他知道，當初他對小主兒的感情，除了對於強者的憧憬和仰望，確實還有一份愛慕之心。

當初？那麼現在呢？

似乎——只剩下憧憬和忠誠了？

什麼時候呢？他的心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

芷剎依舊緊緊盯著汀琅，一雙英氣的眉一下子緊蹙，一下子展平，一下子又緊蹙。

看著芷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