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可都過了眼的。師父的心是很細的,咱們要是私吞了,師父定會發現,到時候,嘿嘿,咱們可有苦頭吃了。”慧明訕笑道:“那也是,還是聽師兄的。”兩人說著向後院走去。慧明邊走,還在嘮叨著“咱們到後院再找找,看有沒有還沒發現的銀子。”
兩人走後,從不遠處一個小屋的茅草頂中鑽出一個腦袋來,正是陳浩然。陳浩然跳到地上,心中暗道:“娘大聲說,那個惡僧的蜂子怕廁所糞池之類汙穢的地方,這話是跟我說的,我躲在茅房裡,果然蜂子找不到。”陳浩然仔細的聽了聽,前院確實無人了,於是躡手躡腳的走到前院。只見家中所有人的屍體都被堆成了一堆,有平時和自己調笑過的丫環,有和自己下棋吹牛的管家下人,也有常在自己左右的小廝,如今都變成了冰冷冷的屍體。而自己父親的屍體則被壓在了下面,看都看不到。陳浩然知道自己若是挪動了屍體,定會被那兩個和尚發現,所以只好站在屍堆之前,默默的流淚。過了好一會兒,後院隱隱傳來腳步聲。陳浩然擦乾眼淚,轉身走出了院子。
陳浩然怕躲在城中,被惡僧的同夥認出,便趕早出了城門。又不敢在大路上行走,怕正好與惡僧一夥人相遇,只好躲到荒山之中藏了一天,在荒山中摘些野果,偷些玉米烤熟了充飢。到了晚上,陳浩然摘下脖子上的鏡子,輕輕摩挲著,心想:“母親說,這東西是個寶貝,惡僧就是為了它,才害死父親,抓走母親的,這鏡子一定要藏好。”於是,把鏡子放到懷裡,貼肉藏好。陳浩然又心想:“母親被惡僧捉走了,當前的當務之急就是救出母親。聽那兩個和尚說,惡僧去了峨眉山參加觀禮。看來自己也只好去一趟峨眉山了,看趁亂能不能救出母親。如果等到惡僧回到金山寺,那自己救出母親的希望就更加的渺茫了。”
陳浩然想到那惡僧法術高強,手下眾多,而自己卻只不過是個孩子,還是孤零零的。又想起自己和父母在一起時其樂融融的景象,眼圈禁不住紅了,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著轉,可是,馬上又在心中說道:“不哭,不哭,我已經十四歲了,已經是一個男子漢了,男子漢是寧可流血也不流淚的。”想到這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眼淚忍了回去。陳浩然又想:“那惡僧雖然厲害,可是他在明處,自己卻在暗處,救出母親的希望還是有的。”想到這裡,陳浩然抽出短劍,在地上寫下“金山寺法海”五個字,然後舉劍在這五個字上一頓亂砍。隨即,踩滅火堆,下山而去。
到了山下的市鎮之中,陳浩然找到一家客棧,要了一份飯食。一邊吃一邊向店小二打聽去峨眉山的路程,不打聽則已,這一打聽,從來沒出過遠門的陳浩然大吃了一驚。這峨眉山位置處於蜀地之中,距這裡有千里之遙。騎上快馬也要跑上十幾天,坐馬車更要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到,而買馬僱車至少需要二百兩銀子。陳浩然摸摸自己的兜裡,只有劉半仙的那柄短劍和戲弄劉半仙的那十兩銀子。
陳浩然心中暗暗犯愁,心想:“自己這十兩銀子,連一路上的飯錢都不夠用,更不要說買馬僱車了。難道要自己討飯過去嗎!即使自己討飯過去,時間上也趕不上了。”陳浩然正在發愁的時候,客棧院子裡傳來一陣人聲馬嘶的喧鬧聲。陳浩然從窗子向外望去,只見十多個人騎著馬,趕著兩輛馬車,走進客棧。這些人安排好車輛馬匹之後,走進大堂,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他牽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秀麗女孩,其餘的都是二三十歲的漢子。
這些人圍到一張桌子旁邊,團團坐定,要了酒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說道:“叔叔,咱們這次去峨眉山大約多久才能回來?”陳浩然一聽到峨眉兩個字,心中一震,把一隻手臂支在面頰上,閉上眼睛,裝出瞌睡的樣子。那老者用目光在大堂中一掃,見別無他人,只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在打瞌睡,也就不以為意,說道:“咱們這一去,少則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