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臣徹本來以為陳一凡要說出什麼樣的理由的,卻沒想到是這樣簡單的一句“睡不著”,於是豐臣徹也和著被子坐起來,看著陳一凡道:“我自然沒有騙你……我的家人全部死在流寇手上。只是我心中的疑惑是,在這地方你怎麼會睡不著?你不是抗擊流寇計程車兵麼,作為一個士兵,應該是以天為被以地為衣的,隨遇而安的人才能成為合格的兵士!”
陳一凡聽罷這話,淡淡道:“這點你卻是猜錯了,我雖然有心滌盪流寇,但卻並非是一個士兵!”豐臣徹一聽這話,再看了看陳一凡的身姿形象,緩緩道:“莫非你是神州的文官?”
陳一凡聽罷這話,心中頓生疑惑,這人說話的感覺怎麼聽起來不太像是神州人,說話的姿態似乎都處身於神州之外!
想到此處,陳一凡道:“難道你不是神州人麼?”
豐臣徹一聽此話,頓時明白陳一凡在懷疑他的身份,轉而道:“怎麼會,我當然是神州人!”
陳一凡看著豐臣徹的眼睛,豐臣徹卻表現的非常鎮定,接著道:“你為什麼懷疑我不是神州人?”
陳一凡笑了笑,道:“你說話的口氣,似乎是一個旁觀者!”
豐臣徹一聽這話,卻是冷然笑了。笑中似乎還帶著一些苦澀,道:“你若是面對了一些事情,你也會變成一個冷漠的旁觀者!”說到此處,那豐臣徹摸了摸灑在被子上的晶瑩月光,衝著窗外嘆口氣,繼續道:“我想說一些話,你願意聽麼?”
陳一凡見此時的豐臣徹面目沉著,心思如織,似乎胸中的確藏有萬千話語要講出來。陳一凡點點頭,道:“你說吧!”
豐臣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來:“我家本來是海邊的一戶人家,雖不是大戶人家,但卻也還有一些田產。只是家門不幸,在我十歲的時候,父母遭橫禍死於非命,之後我家就敗落了……”
豐臣徹說到這裡,轉頭看了看陳一凡的臉,陳一凡不發一言,耐心傾聽。
豐臣徹續道:“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應該真正知道這世間的世態炎涼了,這個人間是冷漠而無情的,弱者就是弱者,強者就是強者,我若想要變強,就必須依附於這世上的強者,我曾經就在我的家鄉遭受欺凌,後來一個漁霸收留了我,之後我就去給這個漁霸打工,那時候的我天真的以為這個漁霸就是世間最強悍的人,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結識了一個女孩……呵呵,我想她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女孩,溫柔漂亮,世間再找不出第二個了。女孩的父親就是這個漁霸……”
陳一凡心中不覺暗道:“那漁霸何等人物,怎會看上當時受盡欺凌的陳徹呢?”又見陳徹獨身一人,便猜測大概陳徹是求親遭拒了。
豐臣徹並沒有注意到陳一凡臉上的疑色,卻是繼續緩緩說道:“起初的時候,我一度自卑,哪怕是深愛著這個女子,卻並不敢向她的父親,那個漁霸求親,我們只是一路默默愛著!”
陳一凡終於忍不住插話了,道:“之後,你再沒有求過親麼?”
豐臣徹抬頭看了看陳一凡,慘然道:“到了真正求親的時候,我才後悔自己是一個懦夫!”
陳一凡一聽這話,道:“這是為何?”
豐臣徹苦澀道:“我心中一直懷疑漁霸會看我不起,卻沒想到他早已經查之我和他女兒的情意,而他的心中並非如同我所想一般瞧不起我,相反,他倒是覺得我的身世多舛,跟他很像,他很是喜歡我!”
陳一凡道:“那你還不趕快求親?”
豐臣徹一聽這話,忽然悽然相向,道:“我求了,只是一切都太晚了!亂世之時,一個漁霸絕對不是什麼所謂的強者!”
陳一凡一聽此語,心中頗為吃驚,道:“亂世?現在不是太平盛世麼!”
豐臣徹搖搖頭,道:“有水的地方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