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難,有真愛支撐的她都能扛過去。她可是能為了努達海去死的新月格格,什麼都難不倒她。
“等等,”看見新月在二門處就打算開始行禮。劉煜又叫住了,“進門進門,難道你都是從二門進來的,滾去大門口開始。福晉。難怪太后娘娘不放心你,你這性子也太軟和了。看那小妾還沒進門呢,都要爬到你頭上了,行個家禮還偷工減料的,她到底想不想進門啊?”
雁姬心裡開心,面上卻木著一張臉。聽著劉煜這話,她不著痕跡地瞥過去一眼。這孩子就是故意的,你折騰新月就好了,帶上她幹什麼。不過,她很感謝這孩子。想當年,她就是這樣,看著新月一身大紅地進到正堂,卻沒人為她這個正室說上一句話。
沒辦法,新月只好走出大門外,從臺階下開始行禮。這樣的舉動,自然引起不少鄰居的圍觀,指指點點地說著什麼。新月聽不清楚,可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她不能阻止別人,就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努達海,她願意,甘之如飴!
可她顯然想得太簡單了,劉煜怎麼可能讓她這麼簡單過關呢?“啪啪……”兩邊站著的宮人都捧著瓷器,旁人原先還疑惑是做什麼的,現在知道了。新月每走一步,就有人在她的前路上摔件瓷器,不管她是走路還是跪拜,都要在這些碎渣上進行,頭一拜就見了血。
“太惡毒了,太惡毒了,你竟然對自己的親姐姐這麼惡毒……天哪,怎麼會有這樣的孩子,老天難道沒長眼睛麼?為什麼不讓時疫就要了你的命呢,為什麼還要留著你這樣禍害人呢,為什麼,為什麼啊……”努達海魔怔了似的,渾身顫抖著,口中喃喃地說道。
“小主子,您不能這樣啊。格格……格格你的姐姐,她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她給人做妾已經是萬分委屈了,你怎麼還能這麼戳她的心窩呢?小主子,收手吧,別讓親者痛仇者快啊。”莽古泰忍不住跪下求情,怨恨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風淡雲輕的雁姬。
“喲,還學會用成語了。老薩,數著他們說了幾句話,讓外面多摔幾件。爺旁的沒有,摔幾件瓷器聽聽響兒還是有的。今兒帶來的也不多,也就是百十件兒吧,儘夠了。”劉煜也不理會莽古泰,捧著個精緻小巧的手爐,閒閒地跟雁姬扯些家長。那漫不經心的樣子,靠在寬大的椅上,慵懶的像貓兒一樣。
“夠了,我再也受不了了。什麼家禮,什麼規矩,我統統不管了。”看著新月幾乎是爬著過來,身後是一趟的血痕,努達海再也不能忍了。再這麼折磨下去,月牙兒會被他們折磨死的。他大步衝到新月身邊,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將人抱起來,怒瞪著劉煜。
“月牙兒,你覺得夠了麼?你也覺得家禮、規矩都不重要,是不是?”劉煜一點也不擔心,涼涼地開口。哼,努達海怎麼把人抱起來的,就得怎麼再給他放回去。那麼急切地想要名正言順跟心上人在一起的女人,到這臨門一腳了,怎麼捨得放棄呢。
而且,新月身上的傷,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她又不是傻的,不可能專門往碎瓷渣子上跪,劉煜又沒派人押著她。不過,她也絕對不好受就對了。
“不,努達海快放我下來,馬上就結束了,不要讓我前功盡棄,好不好?”果然,新月掙扎著要下去,淚眼婆娑地望著努達海。那目光中的堅強與祈求,簡直要將努達海淹沒了。他仰天悲吼一聲,“老天爺啊,我們只是相愛,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們……新月,你要跪是不是,那我陪著你。如果你要遭這樣的罪,那我更應該受罪……”
一炷香之後,劉煜無聊地打個哈欠,指指仍在互訴衷情的男女,不耐煩地道:“甭管是一個還是兩個,你們倒是給本世子趕緊跪完啊。說個話沒完沒了,磨磨蹭蹭的,皇上那兒還等著本世子用膳呢。不想聽話,月牙兒本世子就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