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一次又一次被林煙遺棄的孤寂,悄悄的死灰復燃,又開始淡淡的拂過心尖——這讓寧則遠感覺非常不好!
他的車速極快,穿梭在滾滾車流中,有一種瀕臨死期的驚慌。
——
疾馳的這一路,寧則遠不停祈禱,林煙別走,千萬別走,可是,該死的,林煙家中真的沒有人!
發現這個事實的瞬間,寧則遠不由徹底怔住。
他呆呆站在緊闔的門口,忽然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好,請問林煙在家麼?”寧則遠艱澀地問樓下的李姐。
“阿煙她昨天早上出門,也沒說去哪兒,就一直沒回來……”
身子微不可見的晃了晃,在外人面前,寧則遠強自鎮定的道謝,轉身,卻又失魂落魄,離開的每一步都格外艱難。
林煙……似乎又要拋棄他了。
她說,我討厭你。
她說,請你別再來。
然後,林煙就走了……
寧則遠好像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的林煙又一次不告而別,又不見了,他根本找不到她!
只要一想到這個事實,寧則遠心口就被扯得生疼,所有的情緒齊齊湧上來,逼得他要瘋掉。
坐在車裡,努力深吸幾口氣冷靜下來,他使勁壓了壓太陽穴,給徐逸秋打電話:“找到賀榕瑋前妻唐婉婉父母的地址。”
珍珠在那兒,林煙不會不要她的。
——
徐逸秋動作很快,那座城市五個小時車程……沒有一絲猶豫,寧則遠即刻開車過去。
他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他必須見到林煙,立刻,馬上!
上高速的時候已經天黑,夜色下的高速公路,宛如一個無盡的荒野,而他不過是最無助的螻蟻。
寧則遠這段時間累極,再開五個小時的車,身體真的有些吃不消,隨便找了個服務區休息。
沒有城市的燈光,夏夜的星光奪目又璀璨,好像女人溫婉的雙眸,披星戴月大抵如此。
他好想她……
真的好想!
開車期間,寧則遠不停給林煙打電話,毫無疑問都是關機,像是一道道催命符,催著他的車速彪的飛快。
他太害怕了,他真的不能再次承受失去林煙的痛苦!
寧則遠想,無論四年,或是五年,或是這輩子,他都願意等她,他最害怕的,是失去她的訊息。
只要一想到林煙永遠消失在茫茫人海,他就受不了,他會死的!
可沒想到奔波了五個小時,寧則遠得到的,卻是更大的失望,無窮無盡。
原來,林煙根本不在這兒,甚至,唐家人連她的一點訊息都沒有!
這個事實令寧則遠徹底呆住:林煙是珍珠的養母,如今她連珍珠都不要了,她走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和四年前如出一轍!
她怎麼……這麼狠心啊?
她怎麼狠得下心啊?
寧則遠的心被鋒利的刀狠狠割著,傷口一道又一道,鮮血淋漓。
他無力的垂下頭。
這樣的半夜,沒有人知道他快死了,或者,已經死了……
——
子夜靜謐,舒曼已經睡著了,卻又被陌生電話吵醒,“喂?”格外沒有好氣。
“舒小姐,”電話那頭有人口吻很冷,卻依然維持著風度,他說:“我是寧則遠。”
舒曼倒抽一口氣:“寧先生?”
“是我!我想問……你知不知道林煙去哪兒了?”
“林煙不見了?”舒曼反問。
聽她這麼說,寧則遠心裡有數,他說:“如果舒小姐有她的訊息,還請及時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