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被遞來一杯水,她剛要說謝謝,卻募地想起坐在身邊的人是何彥沉那廝,臉色不禁一僵,接過杯子,一聲不發的板著臉將頭轉向視窗,看向窗外的白雲朵朵。
“先生小姐,這是你們的午餐。”韓國的美女空姐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普通話,將兩份午餐放在他們面前。
何彥沉稱謝接過,又替坐在裡邊的楚醉接過,隨即將她那一份輕輕放在她面前。
“我自己有手有腳,用不著你幫我遞過來。”楚醉徑自拿起筷子,臉色平板的嘟囔了一句。
還沒走開的乘務員空姐頓時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的不明所以顯而易見,又看了一眼沒受什麼影響的那位看似極為紳士的英俊男人,打心眼兒裡鄙視那個小姐的不識抬舉。
人家帥哥是幫你遞午餐,又不是搶你午餐,你們中國女人都這麼不識抬舉?
某韓國空姐在心裡鄙視了幾翻,然後一臉傲然的瞥了那邊低頭扒飯的楚醉一眼,轉身走到了另一排派送午餐。
身邊坐著她最想遠離的人,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最熟悉的陌生人,楚醉心裡憋著慌,又吃的太急,猛地噎著了,連忙拼命灌水,一邊灌一邊躲避隔著過道的那邊座位上趙秘書投來的詫異目光。
又喝了幾口才勉強把噎到的飯嚥了進去,她咳了咳,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彆彆扭扭的咕噥:“真難吃。”須臾放下筷子,推到一邊不打算再吃,忽然很後悔剛剛登機前怎麼不吃些午餐再登機。
臨座的一排是被楚醉傳來一起去往韓國的趙秘書與另一位助理,小菲被留在公司和家裡幫她接送歆歆,前邊兩排在坐的有副書記派來的隨行人員和何彥沉的助理小周,還有,楚醉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那個叫洛鷹的喜歡穿黑衣服的男人。
剛剛上飛機時楚醉見自己的座位是與何彥沉挨著的,本想和其他同行的人換一換座位,卻見那幾個一起跟來的人都十分自覺的坐到了一起,儼然沒人願意跟上司靠坐,省得連在飛機上睡一覺都得小心翼翼畢恭畢敬。
楚醉見自己的票是挨著過道的,見何彥沉還沒進來,便直接坐到了視窗位置,靠著窗子獨自陷入了糾結,總覺得突然被安排出國有些不對勁,又找不到哪裡不對勁,正獨自想著,便感覺到身旁有人坐下,她一直沒往旁邊看,直到那一杯水遞過來才看見他一眼。
其實在飛機上坐在靠外邊的人幫著遞一杯水或者幫著遞餐盒是很正常很友好的事,就算是陌生人之間這樣也能少少的建立出友好的同機而行的感情,但她旁邊坐的是何彥沉,她怎麼的都渾身不舒服,坐也不是,靠也不是。
飛到韓國首爾大概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楚醉吃過東西之後繼續一直盯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徹底將身旁的人當空氣,當他不存在,直到眼睛這樣一直盯著外邊有些乏了,不知不覺的睡著。
不知睡了多久,楚醉隱隱約約感覺自己似乎靠在誰肩上,潛意識雖然處於停滯休息狀態,但還是記得自己身在何處,身邊是誰,猛地僵坐起身體,剛一抬起頭來,只見她親愛的趙秘書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
“楚總,你很累嗎?還有大概十幾分鍾就要到了呢。”趙秘書是個三十幾歲的已婚女人,做事幹練井井有條,以前一直跟在嶽紅珊身邊,之後就一直在楚醉身邊做事。
楚醉懸起的心立時緩緩放了下去,鬆了口氣,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搖著頭說:“沒事,昨晚沒有睡好,有點乏而己。”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她正在生理期的那麼幾天,睏乏與暴躁是習慣性的,肚子也有極為疼痛不舒服。
“剛剛聽何先生說,首爾那邊已經訂了酒店,下午時何先生去與幾位韓商會晤,楚總,你要是太困就先休息。”趙秘書笑了笑。
楚醉沒說什麼,僅僅是揉著太陽穴沉默的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