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溫牧陽重新坐直身體。
“你是怎麼知道的?”晏懷桑還是有些不明白,耳廓彷彿還能感覺到他方才說話間的溫熱氣息,有些癢意。
原主的前十八年人生都在晏氏伯爵的莊園中度過,從未出過家門,也從未出席過任何需要露面的場合。
這樣一個被家族刻意藏匿起來的人,溫牧陽是如何得知的?
“放心吧,我知道你有意隱瞞這個身份,不會告訴別人的。”溫牧陽十分有耐心地替她解答疑惑,“你來上學的時候,乘坐的那輛豪車是全球限量的,一共只發行了十輛。我有些好奇,就拜託我的家僕去搜了一下那輛車的號碼牌。”
晏懷桑微微蹙眉,覺得原主既然做出了女扮男裝入讀男校的決定,應該沒有那麼冒失,不至於選擇晏伯爵名下的車輛出行。
“但是他告訴我,他查不出結果。”彷彿聽到了她的心聲一般,溫牧陽接著娓娓道來,“於是我便讓他試著跟蹤那輛車,發現那輛車最後進入了晏氏伯爵的領地。”
晏懷桑有些生氣,身體情不自禁地向前傾去,質問他:“你居然偷偷調查跟蹤我!”
“沒有跟蹤你,我只是派人跟蹤那輛車的去向,那時候你並不在車上,車內只有司機。”溫牧陽的身子也向她的方向靠近,唇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也算不上調查,只是單純地好奇我的同桌而已。你不是也對我很感興趣嗎,不然怎麼會知道我討厭的食物有哪些?”
本來理直氣壯的晏懷桑忽然變得無言以對了,沒想到溫牧陽會在這個時機把過去的舊賬翻出來說。
溫牧陽細細品味著晏懷桑露出的心虛神情,笑意更深了些許:“而我很早就聽說晏伯爵在十幾年前曾經生下一名體弱多病的遺腹子,不難猜出你的身份。”
“裴歡辭是你如今法律上的家人,給你幾分特殊關照於情於理都是合適的。”溫牧陽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輕鬆,“從身高上看嘛我猜你是他的弟弟。以上,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聽到溫牧陽的最後一句話,晏懷桑暗自鬆了口氣,原來溫牧陽並不知道她的真實性別。
但是一連串地聽他說了這麼多邏輯清晰的推理,晏懷桑又忍不住發問:“你頭腦這麼聰明,學習成績一定很好吧。”
溫牧陽被她極具跳躍性的思維搞得一愣,很快回過神來:“不巧,全年級一共一百三十六位同學,我的成績排名是第八十二名。”
“溫牧陽,你又是哪個家族的孩子呢?”晏懷桑也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那麼在乎他的學習,沉思片刻,坦白地表達心中的疑慮,“不是什麼樣的人都敢跟蹤全球限量發行十輛的豪車你事先一定心中有數。”
溫牧陽忽然湊了過來,近距離認真地盯著她的臉,陽光從窗外打在他纖長的睫毛上,在眼底留下幾縷陰翳。
“幹、幹嘛。”晏懷桑彆扭地避開他的視線。
“有點開心,原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呢。即便如此,你還是選擇在此情況下向別人打聽我討厭什麼。”溫牧陽的心情似乎真的很不錯,桃花眼笑得彎如弦月,“不過你真的很有趣,為什麼不去打聽我喜歡的東西呢?”
晏懷桑生怕他下一句就追問:你是怎麼知道我討厭什麼的,又是誰告訴你的。
“所以、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於是晏懷桑著急地先一步發問,不想讓溫牧陽追問。
忽然,上課鈴聲不合時宜地在此刻響起。
“唯獨這個問題,我不想親口回答,你還是去問別人吧。”溫牧陽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翻開課桌上的書本,而後又回頭衝她一笑,“比如當初那個知道我討厭什麼食物的人,你再去問問他,怎麼樣?我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晏懷桑莫名覺得溫牧陽這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