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睫毛長的女生特別兇,但他不覺得她脾氣不好,也許有時候是倔強了點。
她也比他所想像的溫柔細心,她按摩不是隨便按按而已,是認真地去請教過護士,觀摩學習。
她甚至為了吸引他早點回家去學做菜……
一念及此,荊泰誠不禁凜唇。為什麼以前的他,絲毫不明白她的苦心呢?
“怎麼樣?有沒有舒服一點?”她柔聲問。
他想回答,嗓音卻沙啞得出不來。
她抬頭,正想再問,門鈴響起。
“啊,一定是他來了!”
他?誰啊?荊泰誠蹙眉,目送妻子翩翩然的倩影,飛進玄關。
她開門,迎進一個身材挺拔,眉目五官與他有幾分相似,卻更俊美好看的男人——
“哥,好久不見!”
奇怪,他見到自己的弟弟,怎麼好像不太高興?
迎進客人後,婉如煮了一壺咖啡,端出手工餅乾,讓兄弟倆可以在客廳好好聊聊,但荊泰誠一逕板著臉。
“為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荊泰弘抱怨兄長。“要不是大嫂通知我,我現在還在美國呢!”
“你工作忙,我不想打擾你。”荊泰誠表情平淡。
“是嗎?該不會是不想見到我吧?”荊泰弘有意無意地問。
荊泰誠鎖眉,不語。
見氣氛有些僵,婉如連忙笑著插嘴。“泰弘,你別怪泰誠,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失去了部分記憶。”
“我知道他失去部分記憶,但應該沒有連我這個弟弟也忘了吧?”荊泰弘也笑,笑容卻看得出勉強。
“他是不想你擔心吧!”婉如打圓場。
“發生車禍,失去記憶,連我這個弟弟都不通知一聲?他這不是不想令我擔心,應該是有意把我排除在他人生之外吧?”荊泰弘語氣犀利。
“這……”婉如一怔,這下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倒是荊泰誠自己主動解釋。“我沒把你排除在人生之外,我以前就說過了,不管怎麼樣,你永遠是我弟弟。”
“那就把我當兄弟看!”荊泰弘略微激動地提高嗓門。“哥,至少發生這種事你應該告訴我!”
荊泰誠神色一黯。“我知道了,這次是我不對。”
兄長認錯後,荊泰弘稍稍氣平一些,擔憂地問起現在情況。“那你腿傷怎麼樣?可以順利復原嗎?”
“沒問題,你放心吧。”
“大嫂,你有幫他做復健嗎?”
“你放心,我每天都會幫泰誠按摩,也會定期帶他回醫院復健。”婉如笑道。
荊泰弘這才安心。“那失去的記憶呢?醫生有沒有說會恢復?”
“這個就不確定了,人的腦部是很微妙的構造,醫生說他也不清楚,也許哪天泰誠就會自己想起來了。”
荊泰弘聞言,微微悵然。
荊泰誠注視弟弟。“你不用為我煩惱了,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頂多我把忘記的那些法條全部念回來就是了。”
“可是,你連跟大嫂結婚的事都忘了啊!”荊泰弘蹙眉,視線在兩夫妻身上交錯。
“這個你就更別擔心了。”婉如輕輕地笑。“有些事,說不定忘了比較好。”
“啥?”荊泰弘疑惑。
“說說你在美國的事吧。”荊泰誠轉開話題。“聽說你現在在好萊塢做電影配樂?”
“嗯,是去年底接到的工作,現在都弄得差不多了……”提起自己熱愛的音樂創作,荊泰弘興致便高昂,侃侃而談。
總算比較像兄弟之間的對話了。
一旁的婉如這才鬆口氣,說實在的,一開始兩人相見時那種劍拔弩張的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