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驕陽的心都被攪亂了，他一隻手撐著頭，無心聽老師講課，另一隻手一直在轉筆玩，還時不時回頭看月觀一眼。

一看就知道她答應自己又不是真心的，她眼裡沒有半點愛意。

可是，她還是答應了。

…

月觀並沒有真正的睡著，她對於x-1的話深信不疑。

每個世界開始的時候，她總會忘掉夜驕陽，這個情況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如果不是夜驕陽脖頸後面的印記和x-1的提醒，她真的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過他。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出問題了。

而且是很嚴重的問題。

………

閉上眼睛的月觀眼前一片漆黑，片刻後，她的心境之上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個無法描述長相的人影，她盤腿坐在地上，似乎陷入了沉睡。

觀冷靜地在心底喚了一聲，“月。”

人影在聽到她聲音的瞬間動了一下，語氣帶著幾分軟綿，“到我了嗎？唔……可是我還是有點害怕鬼。”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觀無視她的話，她以現在做任務時的形象出現在心境之上，盤腿而坐，與月的人影面對面。

“關於夜驕陽這個人，你記得多少？”觀開門見山的問道。

月似乎有些迷茫，“不是這個世界才認識的嗎？我感覺這位夜少爺還挺好的……”

“哪裡好？”觀問。

“啊？”月被問懵了，夜驕陽哪裡好？

這麼一想還真想不出來，她是他的保鏢，這段時間也一直是她在照顧他，不過他倒是教了自己一些防各種碰瓷的小知識，這個算嗎？

見她猶豫，觀大概也明白了些什麼。

“你們根本沒認識多久，他跟你之間也是正常相處，唯一不一樣的就是相處的時間有些久。你之所以覺得他好，是因為你內心深處覺得他好，因為你以前認識他，覺得他是好人，所以會不自覺的被他吸引，想要靠近依賴他。”

她跟月到底是一個人，所以還算是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

人影月雙手緊握，看起來有些小緊張，“是……是這樣嗎？”

觀眼眸微眯：“是你自己不願意想起來，還是……”

有什麼人不想讓她想起來？

觀確定她不認識夜驕陽，而月和夜驕陽肯定是在她出現之前就有的關係。

她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所以不確定自己每個世界都會忘記他是誰搞的鬼。

唯一能替自己解惑的只有月了。

月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後憋出幾個字，“我……我不清楚……”

“既然你想不起來，那我決定用點非常規手段，讓我們把這件事搞清楚，你同意嗎？”觀問道。

“……”月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嗯。”

觀盯著人影看了一會兒，忽然又道：“他剛才讓我給他的表白一個答覆，是讓我，不是讓你。”

“嗯。”月點頭，表示知道這件事，甚至還有些害羞。

“你不吃醋？”觀語氣冷淡。

月搖頭，幾乎沒有猶豫。

觀：“……”

沉默片刻，她道：“你若是再這樣，或許哪天我真的會把你抹殺掉，獨佔我們的身體。”

月的聲音輕柔且緩慢，“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殺不掉我的。”

“可你也知道，我不喜歡怯懦者。”觀毫不留情的說。

“……”月捏緊了自己的手，沒應聲。

觀看著她，語氣不帶任何感情，“殺不掉你，我可以將我自己抹殺掉，在這之前……”希望她能好好學會獨自面對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