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兩人面面相覷，真想不到聲名遠播、身為清貴表率的劉家是這麼一副樣子……

“我說老孃啊，你哭個什麼勁啊，弟媳都沒哭呢，她這兩年的苦可是比你們多多了。”劉大姑太太閒閒地剔剔指甲，發表自己的看法。

劉老夫人氣急怒罵：“你還是我女兒嗎？！淨幫著外人，芳兒也是你親表妹啊！”中氣十足，可見劉老夫人平時保養的不錯。

“嘖……”劉大姑太太閨名劉伯淑，這大姑太太像是一點也不把自己孃親放在眼裡，“娘啊，我還當這裡是孃家，我才回來看的，你以為我真的願意回來看你把四弟家裡弄的烏煙瘴氣？要不是我給他挑的媳婦好，這家早就散了。”劉大姑太太懂事早，早就看不慣這個被自己孃親弄得比親女兒還親一樣的表妹了，從小什麼都讓著也就算了，還要變成自己人？自己那二妹蠢，事事都向著孃親和表妹，結果就不能怪她設計把她嫁的遠遠的了。

鏡樓和沐璇來了好一會，看著劉大姑太太跟自己孃親唇槍舌劍，暗歎這姑太太還真是厲害角色，幸好是幫著弟弟的！

“沈芳你這賤蹄子少掉眼淚惹人煩，你不過就是個妾，而且律法規定六等親是不能成親的，你們這已經是男盜女娼，還想怎麼樣？”劉大姑太太生了與劉氏一樣的圓臉，但是眉目卻十分精神。

“大姐，男盜女娼……太難聽了……”劉季柏弄了個大紅臉。

“嘁……”劉大姑太太鄙夷地看了劉季柏一眼，狠狠啐道：“沒用的男人，哪個是妻哪個是妾，你分不清楚啊？若不是我從中說盡好話，我那侄女兒嫁都嫁不出去！都是這賤蹄子連累的，現在弄成這樣，還不是你沒用！？”

“若不是我時常過來頂著你媳婦的場，她能活得沒有三災八難那是我的功勞！”

“你少在這邊裝，我就看不慣你這小白花樣！賤狐狸還想裝大家閨秀？哼……”

鏡樓和沐璇對望一眼，心裡都嘆道，真……真是厲害，而且鏡樓發現這劉大姑太太稱呼劉夫人都用“你媳婦”，而不是“弟媳”，這關係，可就耐人尋味了。

劉老夫人終於是吵累了，找了個由頭歇息去了，她哪能不明白，沈芳的好日子是到頭了，現在要是直接跟兒子撕破臉，養老就成問題了。

沈芳一見靠山走了，也尷尬地不知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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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心病難醫

鏡樓這才帶著沐璇進去打了招呼，劉大姑太太笑道：“真對不住，讓大人看笑話了。”

“哪裡，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外人是說不清楚的。”鏡樓客氣道。

劉大姑太太笑眯了眼，讚道：“沒想到瑾大人有一副好嗓子，真讓人羨慕。”

“這……”鏡樓尷尬了一會，雖然她知道自己那副軟糯的嗓子和她的身份極不搭調，但是，被人這麼一說，她根本不知怎麼回才好。

“行了行了，瑾大人還是快些帶醫仙去看看小女，小女最近雖然吃得下睡得著，但是心病難醫，還請醫仙幫幫她。”劉季柏知道那清雋的小姑娘是醫仙，忙不迭地將人請進去。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劉家姐弟和沈芳，劉大姑太太輕嘆了一口氣，對兩個弟弟說：“我這就先回去了，折騰了一早上，我已經是把老骨頭了，哪裡有這精力。”說完，又看看地上的沈芳，說：“四弟，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也知道你心裡一定是怨著孃的，所以，你應該知道，就算是為人父母，也不會是完全無私的，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剝奪子女的利益，因為她覺得對她的子女的無傷大雅。沈芳就是這樣，沈芳家裡落敗了，娘也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孃家，她覺得這樣做，才能保住她的利益和管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