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小的房間之中淡淡的燈火遙遙對著天空中的星辰。
第二十章 黎明(一)
() 或許我們早已學會了遺忘,忘記那些說過不會忘記的往事,忘記那些說好了的約定。
或許我們只是在假裝,假裝忘記,假裝記不起,然後就可以在人前沒心沒肺地笑著,互相說著毫無營養可言的寒暄。
人生如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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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海的小城似乎只是喜歡下雨,晴天終歸是難以和雨天達到一個平衡。
這個夜晚是屬於雨的,這場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雨無聲無息地席捲了小城的天空,輕輕地敲擊起了各家各戶的窗欞。
滴答滴答~
似是無邊無際的海浪拍擊在遊弋在海中的小船,綿軟而堅定,似是永不疲倦的吉它。
夜sè在yīn雨之中失去了主題,就像在雨中朦朧了的街燈,還有街燈照耀下的同樣朦朧了的街道。
夏夜的雨,總是讓人舒心的,除去那些為了生活而奔波著的人們會為一早起來時候的泥濘皺眉之外,這場雨多多少少給了那些因為酷熱而難以入睡的人兒一個睡去的理由。
夜sè已經很深,雖然無法從天sè上辨別,但是從感覺上而言,已經是入夜很久了。
筒子樓,雨聲入夢。
蕭雨穿著寬大的睡衣僅僅蓋著一角的褥子。
海邊的夏天總是說不出的熱,似乎是將這一城的人都置身於熱帶的烈陽之下。
蕭雨的床上擺設簡單,只有一張竹蓆,半新半舊,外加從冬天一直到夏天都未曾換過的枕頭。
一層輕薄的蚊帳自天花板上垂下將蕭雨不大的床鋪遮掩好,於是蕭雨那隻能說是簡陋的窩也顯得有了些許高階的意味。
當然,只是看上去高階罷了。
蕭雨躺在床上,呼吸均勻,一隻手搭在肚子上蓋著的褥子上,另外一隻手無意識地伸展著,碰到了蚊帳的邊緣。
與蕭雨一天睡著的還有喵尼瑪,似乎自很久之前就養成的無法更改的習慣,它靜靜的趴在蕭雨腦袋的一側,四仰八叉著。
不得不說的是,似乎是貓類的通病——它們更加喜歡自己找到的睡眠之地而非是人類為它們準備的貓床。
在喵尼瑪能夠dú ;lì行走、爬上爬下的時候蕭雨之前為它準備的小床就被它拋棄了——它賴上了蕭雨獨用的枕頭,似乎是覺得這個枕頭的質感更加適合一隻貓咪。
“烏魯~”
喵尼瑪似乎是做了個好夢,它伸了伸四肢,在空氣中撲凌了幾下,然後翻了個身,把正面對著了蕭雨。
眼睛依舊閉著,很不客氣地把自己的小爪子按在了蕭雨的臉上。
很不幸的是,正中鼻孔……
“啊~啊~啊~啊~啊~”
蕭雨被這一下給弄醒了,因為喵尼瑪的毛髮讓他鼻頭髮癢,但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理,一個噴嚏半天打不完整。
很糟糕的感覺……
鼻子酸酸的,蕭雨無奈地托住喵尼瑪的爪子,把它們放置得好些。
然後從枕邊的常備的紙巾之中抽出一張,使勁地擦了擦鼻子,用它抱住手指在鼻孔之中掏了掏。
“呼~”
總算是舒坦了。
窗外的雨滴淅淅瀝瀝盤旋在耳邊總是沒有個終結,於是這在雨夜之中醒來的年輕人也失去了在水下去的感覺。
點亮手機的螢幕,失去了睡意的蕭雨準備找些東西打發下時間,順便催下眠。
明天應該是星期四吧……
蕭雨對於rì期的記憶知道不怎麼準確,但是在今天是星期幾的問題卻未曾出過差池。
或許,我們這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