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嵐未曾想過,短短的一次旅程會有如此之多的遭遇。
黑夜、遮住了世人的視線的雨幕。
深巷、阻隔著世人耳目的高牆。
四個混混,垃圾的味道即使是穿得人模狗樣也是無法掩蓋住的。
刀鋒,比在自己的脖子上,冰冷的雨水混合著混混噴吐在她臉上的口氣,骯髒的感覺,只是一觸及就感覺難以洗淨。
事情發生得突然,一個人,尤其是女生,獨自行走在這樣的雨夜之中,多多少少總是是會有機率遇到這樣的人渣的。
呼救,捱打,刀鋒比喉。
深巷雖然偏僻,但是若嵐相信自己的呼救聲一定被這裡居住著的居民們聽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始終沒有人伸出援手。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默,只剩下混混們不知廉恥的論調在深巷之中迴盪。
直到那個聲音的出現。
“住手!”
雨聲凌亂,就像若嵐被混混們推搡的時候弄得凌亂的衣衫。
凌亂的雨聲讓人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雖然那個吼聲很有力,但是依舊淹沒在了這場不清楚來歷的雨水之中。
男子的聲音,註定和若嵐之前的呼救聲一樣,困在這深巷之中,到不了更加遙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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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碎落了一地,變成了漆黑。
血滴落著,掉進了地面上的積水之中。
血,是會融進汙水,成了同樣的汙穢,抑或是dú ;lì地凝固,保持著自身的紅?
蕭雨的血不停地滴落,黑夜之中看不清具體。
身體依舊發著燙,外界冰冷的雨水無法從這個身體之中帶走多餘的熱量。
所以,滾燙的血流出,把自己的熱量融進一地的雨水之中。
刀,依舊被緊緊地握住,刀鋒壓制住了面前這個眼神慌亂著的混混。
街燈的光芒,搖曳著,細雨斜絲,遇到昏黃的街燈也就成了同樣的昏黃。
刀鋒,亦是映襯著同樣的sè澤。
昏黃,並非單純的昏黃,而是偏向於黑暗。
這種sè澤的刀鋒比著混混的脖子,看起來竟是莫名的襯和,似乎兩者的距離可以更加近一步。
再近一步,讓兩者不分彼此。
顯然,蕭雨理智尚存,還沒有做那樣的事情。
所以刀鋒依舊停留在混混的脖子上,安然著,端端正正。
只是,刀鋒上的那一點寒意卻是應該透過了那一層薄薄的面板,還有混混脖子上的死皮,一直傳達到了他的靈魂深處。
顫慄,從混混的身上傳達到了蕭雨的掌心,透過兩人接觸的部分被兩人共同感知到。
方才還一副大哥模樣的混混,此時卻是成了雨中顫抖著的落湯雞。
“大……大……哥……你。”
混混的語調都是顫抖著的,這樣的聲音,卻是正好適合了這個夜晚的氣氛。
“讓你的人把刀都放下!”
蕭雨的聲音莫名的狠辣,似乎是因為身體上受到的創傷,他的失掉了一貫的溫和。
蕭雨其實一直是一個溫和的男生,即使是雪的不告而別,抑或是由旁人代勞的一句“分手”都無法讓蕭雨有太多的消極表現於外。
男人,流血不流淚,蕭雨依稀記得老一輩的教誨。
他奉行了這一點,所以他一直沒有流淚。
血滴,滴落在天空的淚滴之中,蕭雨莫名的輕鬆。
“按他說的做!快!都tmd愣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