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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嬸說,那女子既生在梅雨時節,何必再在名字掛水,讓一生糾結。說完把碗還給了大嬸,大嬸還沒反應過來時,老人早已沒了蹤影,大嬸自然一腦子渾濁,哪還記得那一席話。

小棠就是王乾宏之女,生在了那年三月煙雨不斷且梨花香氣縈繞不絕的清水河畔,小棠不過是鎮裡的人對她的叫法,全名是清棠,意自清水河上來,願有月下棠花之貌。的確,其一度成為了清水鎮的瑰寶。

王清棠三

對於鎮上對小棠的流傳,王乾宏一開始是很不耐煩,畢竟就生了一個女兒,妻子再無所出,這樣又招來了鄰里不絕的議論,煩心自然就找上了他。有時候在街上走著,聽著那些老人看著他比劃著手指說起小棠,他就低著頭繞了過去,甚是無奈,但看到那些青年男子在小棠不遠處瞧著說笑,他定會箭步上前驅散,如果那些沒他腰身高的小孩在他家附近念著那首謠子,他一定會衝著出去,挺著腰桿紅著臉罵出:

“哪家沒教養的東西,趕快滾回你孃的褲襠裡!”

小孩一般都會做幾下鬼臉再大聲吼幾句

“投入王家做小棠,做小棠做小棠!”

這時王乾宏肯定急著跺腳假意要撿上石頭砸去,小孩才會跑開。

他以前就是這樣的人,脾氣只敢瞧著比他弱的人使,之前沒有補上管賬的缺職時在官衙不過就是一個督糧工,但是老實結巴,從不敢像其他督糧的私下藏下斤多米於長衣內帶回家。他之所以能補上管賬的職位,就是前幾年老管賬臨走前看著他的老實向鎮官引薦了他。

但到後來王乾宏在管賬的職位呆久了,性情就不像從前了,以前在糧倉每天完工總是在肩膀上搭著一條汗巾低著頭往家裡趕,管賬畢竟還是要輕鬆些,汗巾就沒搭過了,傍晚總是哼著小調優哉遊哉地散著小步沿著河邊走著,對著那些以前不敢招惹的老人倒硬了起來,聽到什麼議論更是敢活生生瞪去幾眼,身份畢竟不同,鄰里也不能不買他的帳,自然就沒了聲音四處散去。

他逐漸就體胖了起來,走路越來越慢,臉上的容光就愈發明亮,配上那以前從沒敢被人認真看過的國字臉讓人感覺到他的精神開始在別人開始衰老的年齡才煥發了起來,有一天,在他在河邊走著,聽到了不遠處坐在榕樹下面乘涼的幾個大嬸的私議

“你說王家的小棠怎麼就長得那麼可人呢,那臉上的面板白皙得就像上好的和田玉那般通透”

“就是就是,我在鎮上就沒看過有這種膚色的女孩子家”

“你們忘了不是有人說她生來那晚天狗噬月,讓月娥偷下了凡間,估計她就是月娥投的胎”

“哪是這樣說的,鎮西那算命的胡伯不是為她佔過一卦說她前世是西施嗎?”

比作從前,王乾宏肯定上去瞪上幾眼,那每日見長的脾氣說不準還敢破口罵去幾句讓她們好停止這煩人的議論,但今天可謂奇怪,王乾宏並沒有理會一二,徐步走了過去。

對著王乾宏那女人看到了他,忽然臉部就不是剛才討論時那有板有眼的伸縮了,立刻抽搐到了一團,五官像被擰在了一起,一隻手在另外兩個女人面前不停地左右擺著,示意不要在說,嘴很艱難地動了起來:

“噓!噓!管賬的來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另外兩個說得剛起了勁,就為小棠是月娥化身還是西施投胎在辯駁著,當回神看到這女人的表情,此時王乾宏已站在了她們的旁邊,三人立刻無語,頓然不知所措,互相看了幾眼似乎覺得坐著不是個禮,就站了起來,一起望去了王乾宏。

正當那女人們等著王乾宏動怒時,王乾宏相反笑了一下,臉頰處的的肌肉一縮就露出了尖尖的酒窩

“在聊天啊?這樹下可是陰涼呵?”

聊天?陰涼?這男人的話說得叫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