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包含著一種奇異的力量,就似從離珠樹上發出的,卻分辨不出究竟是哪一株,伴隨著難言的**與迷離意味,不僅能穿透形骸也盪漾在心神間,彷彿世間再沒有別的聲音比它更動聽、更令人嚮往了。
神念中不僅有聲音,還有一種指引,分別命兩人上前站在不同的位置。少務和虎娃左右分開,各自上前幾步,恰好站在三株離珠之間,彼此隔著最中間的那棵樹,抬頭終於看見了命煞。
那屏風似的山壁下有一座雕鑿出的石龕,石龕下有一座法壇,法壇上端坐著一位女子,烏亮的秀髮從腦後披過左肩,如飛瀑般又披拂到身體右側的法壇上。她的身姿與形容,都帶著莫名的氣息,既秀媚又妖嬈,就算坐在那裡不動,卻令人感覺孟盈丘中所有動人的生機皆隨著她的氣息而盪漾。
她的眼眸是深褐色的,人尚在五丈之外,可是少務抬頭看見她時。那雙眸子彷彿就在近前,那麼純淨而深邃,有著無窮無盡的吸力。少務忽然與命煞對視,差一點心神都迷失在她的目光中。
就在這時,有一股凌厲的劍意於胸前浮現,隨即漫延形骸,令少務遍體生寒,心神也恢復了清明。這是他及時運轉神氣激發了貼身佩帶的那枚劍符,卻並不是真正的祭出去,武夫大將軍留下的這枚劍符另有妙用。難怪劍煞叮囑他在這個場合要貼身佩帶。
少務趁機移開了視線,低下頭道:“自幼仰慕孟盈丘宗主之名,今日終有幸得見仙容,真天人也!……少務此來,先謝宗主當年賜神藥於我父君之恩,同時也想當面向宗主請教,如何完成對您的承諾。”
命煞:“我的要求你將如何答應,是由你自己決定的事情,難道還要我來教你怎麼去做?你已經站在這裡。想必心中早已做好了準備,有話便直說罷。”
少務:“我的確有幾個問題必須請教宗主。首先關於求親之事,若我選擇了哪位孟盈丘嫡傳弟子為巴室國正妃,人家卻不願意。又當如何?”
命煞:“會有這種事情嗎?你來之前我早有吩咐,凡是有意成為巴室國正妃者,皆可前去見你,若不想自己被國君選中。那就不要在你眼前露面。所以你此番進山見到的所有孟盈丘女弟子,皆可以隨意挑選。就算對方尚心懷猶豫,我自可將她喚到眼前、讓她心甘情願的答應。”
說到這裡命煞突然笑了。這笑聲雖是在神念中發出,但直接回蕩於元神卻更顯**蝕骨,這位高人又笑著說道:“你與師弟方才的私談,我也聽見了。他居然建議你在煙衫與青黛二位長老中選擇其一,實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她們與尋常弟子不同,是已有大成修為的山中長老,我也不可改變其心志。但你若真的想這麼辦,亦未嘗不可,若是看中了誰,我便把她叫來問問。她若是願意當然更好,若是有所顧慮,或可商量這事該怎麼辦?反正你我都清楚,立此正妃只是一個象徵。
不得不說,你這位師弟行事每每有驚人之舉。他在相室國揍了君女宮嫄、與倉煞飲酒同遊,又斬了公子宮琅、手持星煞的信物闖過邊關。如今來到此地,竟然建議你打兩位長老的主意。恭喜你啊,身邊竟有這等人才,連本座都不得不讚。”
少務低著頭,嘴角卻露出笑意:“小路師弟在武夫丘上,也曾讓眾長老御劍驚飛呢。……不提他的建議了,宗主希望成為巴原國祭之神,位列太昊之後、先君鹽兆之前,少務願意答應。但想請教宗主,我應以什麼名義立您為國祭之神呢?”
命煞答道:“在我面前說話不必吞吞吐吐,身為一國之君既然準備做出承諾,就必有對策。我知你此生的志願是一統巴原,若得孟盈丘之助成此功業,當然可奉我為國祭之神。……怎麼,你難道覺得若是孟盈丘公然插手,未必能助你成此功業嗎?”
其實這也是少務所擔心的問題。他必須取得孟盈丘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