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比鬥能否勝出只是一方面,五位國君中註定只能推選出一位族長,更重要的是在比鬥中的表現以及建立的威望,身為人君者是必須要考慮的。假如讓少務再連續贏下去,重要的不僅是族長之爭,而是他在巴原上恐將享有遠超其他四位國君的威望了。
第四場比鬥是“撿谷”,由孟盈丘宗主命煞主持,這位高人飛到了江面上空,神情不再像平時那麼慵懶。但就算她很嚴肅時,人們仍然能感受到那種幾乎無法抗拒的媚意吸引。世間女子動人之美,恐怕莫過於命煞了——在場眾人多同此感。
那邊雲臺上的善吒妖王,懷中的兩位女妖雖然千嬌百媚,帶著撩人的挑逗氣息,可若是與命煞一比,根本就沒人會正眼注意她們。
不提眾人是何觀感,命煞嬌聲開口道:“這第四場比鬥。方才白煞宗主已說得清楚,就是將混在雜物中的穀粒分揀出來,但想分出高下卻不好判斷。既然由本座主持,那我再給它加點難度,在此香點完的時間內,誰能分撿得最乾淨,便是獲勝。與方才的伐木不同,諸位不必一味求快,更求精細。”
說著話嫩白的素手一招,停在江心小島上的五艘船便飛了過來。輕巧地停在了五位國君身前。這就是他們昨天在第二場比鬥中親手打造的船隻,尺寸和形狀皆完全一樣,卻成了今日第四場比鬥用到的東西。
命煞再一招手,空中有無數細碎之物落入船艙,那是很多穀粒以及與穀粒差不多大小的碎石,每艘船艙差不多都裝滿了三分之二。命煞又微微一笑道:“這些東西都是赤望丘準備好的,我再給它加一點彩頭。若有誰能贏了這場比鬥,請他來孟盈丘中與本座飲酒對談。”
說著話又一彈指,江灘上又有一片淤泥和草葉飛入船艙。湧動之間攪拌均勻,與原先的碎石和穀粒混雜在一起,恰恰將每艘船艙都裝滿了。
兩日五場比鬥,所有要用到的東西當然是赤望丘早就準備好的。包括那些梭槍、木樁、斧頭,都收存在專門的空間神器裡。所謂各派高人輪流主持,也不過是站出來做個樣子。但命煞顯然對赤望丘這種一手包辦的安排不太滿意,臨時又調整了比斗的具體方式。
但這只是調整方式並非改變內容。撿谷還是撿谷,但與穀粒混雜的不再僅是碎石,將更多的泥塊、溼土、灰塵、雜草都給混進去了。難度比以前大了數倍不止。而且想把這些東西分撿出來,最適合的神通手法與原先也不完全一樣了。
虎娃不禁暗讚一聲,連他都看出來另外幾位國君早就得知了比斗的具體內容,挑選助手時專門做了針對性的準備,命煞宗主怎會看不出來?她突然來了這麼一手,實際上就是打亂了某位國君原先的針對性佈置,使這場比斗真正地公平。
劍煞這麼做,誰也說不出什麼反對意見來,因為比鬥本身還是撿谷。各村寨族人在秋收時節分檢穀粒、於野外採集食物時,所排除的雜物當然不僅只有碎石,泥土草葉則更為常見,如此才更符合比鬥撿谷的本意。
虎娃暗中觀察其他各位國君的反應,果然發現相君紫沐皺起了眉頭,嘴裡不知在嘟囔些什麼,顯然是事出意外。而他身邊的助手仇遊則悄悄開口說了幾句,看樣子應該是在安慰相君,意思可能是雖有意外的變化,但他仍有手段應對、請主君不必擔憂云云。
命煞接下來還有動作,她憑空取出一物,約一尺多長非常細小,拿在半空目力不好者根本無法看清,那是一柱線香。“香物”這種東西在巴原上很少見,若非身份尊貴之人或者是在特別重大的祭禮上,普通人難得目睹。
香物是採集各種能發出天然香息之物,製成種種香料,當然很珍貴。除了佩帶之外,它還可以製成一次性點燃的物件,以其燃燒所發出的氣息燻蒸物品;更有甚者,點燃特製的香料發出香息,就是為了使室中的氣息更好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