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都不敢喘。方才的一切不過發生在彈指間,人們不明白那頭妖獸為何會攻擊虎娃、卻轉眼間又被虎娃格殺,他不是就是驅使妖獸的兇徒嗎?
從金兕獸的獨角中射出那道金光,到它被虎娃掄起砸死了唐將軍,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得讓所有人根本來不及思考,而此刻也忘記了思考,眾人看向虎娃的目光,就像看著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凶神惡煞。
這時虎娃開口了,以平靜而清晰的聲音緩緩說道:“我是武夫丘傳人、巴室國學正彭鏗氏李路。此番來到樊室國,是在行遊中修煉,不想驚動沿途之人,所以才跟隨商隊前行。
我並非什麼驅使妖獸的兇徒,方才莫名被那位唐將軍率軍陣攔住去路,又遭受這頭妖獸的攻擊,想必諸位都已經看見了。你們回去之後便把此事稟報城廓,並轉告貴國之君,我會自會登門詢問此事。”
遠方不知是誰第一個發出了驚恐的喊叫,爬起來轉身就跑。緊接著所有人都跑了,包括那些兵甲不整的軍陣戰士,大道上只剩下了虎娃、散落的貨物以及那頭如小山般的巨獸屍身,唐將軍連同戰車都被壓在巨獸下面看不見了。
虎娃並沒有去追誰,只是抬起左手一彈指,地面上有一塊石子飛起,遠遠的打中了一個人的後腦勺。沒有血肉飛濺的場面,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栽倒在地昏迷不醒,正是從宜郎城跟隨商隊至此、一直在暗中監視虎娃的那個傢伙。
虎娃看著那金兕獸的屍身,暗歎了一口氣。沒有再多做理會,轉身走向曠野,提著那昏迷不醒之人悄然離去。曠野上吹過了一陣風,風聲中似乎還傳來虎娃的嘆息。
沒人知道虎娃在嘆息什麼,也許是為那罕見的異獸金兕感到惋惜,金兕獸是世間難遇的奇物,擁有如今的修為更是難得,卻莫名送命於此。也許是對那商隊老闆有些許歉意,虎娃混在商隊中。卻差點為他們帶來了大麻煩。
還好商隊的損失並不嚴重,人早就跑開了,受驚的牛拉也著車逃到了遠處,再將散落的貨物收攏起來便可繼續出發。只是人都嚇得不輕。而虎娃真正的感嘆恐怕誰都想不到——為何他所遇見的兇徒,都不是真正的山賊流寇呢?
……
虎娃帶著俘虜施法隱匿身形,繞過人煙村寨,又回到了昨日經過的那片山野中。離開道路找了個僻靜之處,佈下法陣隱去行跡,靜靜的定坐了一夜。右手中始終緊握著那支金色的獨角。
回想起來,連虎娃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那頭金兕獸想殺他,卻成了主動上門送寶,不僅是送上寶物,還送上了一門秘法——吞金兕之形。
虎娃將吞形訣修煉大成後,已掌握了三門吞形之法,分別是吞駮馬之形、吞猛虎之形、吞山魈之形,如今又添了第四門。他得到了一件原身活祭之器,便是金兕的獨角,金光閃閃三尺長,像一支碩大的彎鐮。
想當初的他的駮馬銀角就是這麼得到的,吞形訣也是以此為機緣悟出的。就連虎娃本人都認為,同樣的機緣巧合幾乎不可能再重現,不料偏偏又出現了。看見那頭金兕獸狂奔而來時,虎娃便有了打算想再試一回,而那頭金兕獸竟如此配合,簡直等於讓歷史重演,虎娃豈能錯過機會!
金兕比當年那頭駮馬要強大得多,虎娃又採用了活祭之法,但想煉化這支金角也比當初困難得多,可他的修為同樣也比當初高多了。他之所以用了一夜時間都沒有鬆開手,是為了體悟吞形之法,這支金角此時相當於與他的神氣血脈相連。
天明時分,虎娃終於鬆開了手,那支金角已被祭煉成器。而他的右手從手心沿著小臂至肘部,留下了一道焦糊狀的傷痕。虎娃將金角收入獸牙神器,又換了一件衣服穿上,沒有理會身上的傷。既然要掌握吞形之法,就必須付出這點代價,傷勢不久後自然會痊癒。
藉助這種方式,虎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