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對某些人而言,簡直相當於晴空霹靂啊。少務隻立過一位正妃,就是早年被尊為“聖後”的青鹽。命煞青鹽“登天”後已被奉為國祭之神,無形中也造成了一種情況,那就是少務不好再立正妃了,別人也不敢提這個茬,誰能與國祭之神比肩?
其實從少務本人的角度,哪怕只是給瀚雄一個面子、籠絡這位兄弟加國中重臣,立瀚雄之妹為正妃也未嘗不可,可是他一直都沒有提過這事,瀚雄當然也更不好提。這是少務心中的一根刺,既不願意再觸碰也不願意再提起,除了虎娃也沒別人知道原因。
如今少務突然來了這一出,瀚雄可是吃驚不小,比瀚雄更吃驚的是三年來已坐鎮巴國朝堂的公子少廩。
少廩本以為自己儲君的位置已經坐得穩穩當當,此刻卻又感到深深的不安,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完全都是父君少務給的,那麼少務也可以一句話便全部收回。
少廩連夜找到了舅舅瀚雄,兩人私下商談了很久,都猜不出那神秘女子的來。瀚雄決定要親自找少務好好談談、並親眼看一看究竟,次日便趕到了彭山。
瀚雄的經遠比外甥豐富,從諸多細節中能看到的事情也更多,因此憂切更深。當初少務突然宣佈去國三年,令人摸不著頭腦,而瀚雄認為他可能是藉此機會考驗儲君,後來才聽說是被虎娃舉薦、助伯禹大人治理河泛去了。
如今少務的威望不僅僅只在巴原,他的聲名已傳遍中華各部,受到了中華天子隆重的褒揚。可是從少務啟程返回巴原時起,細細想來,就有很多事情不太對勁了。
少務從迎天城到野涼城的這一路上,幾乎將沿途各地重要的軍事將領全部都換了,而且任命的人都是這三年來不在巴原、從河泛之地剛回來的親衛,總計涉及二百餘人。甚至包括城廓的門衛將軍、各處關防隘口的驛站將軍,這些本不需要國君親自操心的職位,少務都做出了調整。
這也意味著每當少務走到哪裡,就牢牢地控制了哪裡的形勢,就算有人想趁國君返回巴都城的途中作亂,也根本翻不起任何浪花。
假如換一個人做出這種事情,如此大規模任命親信為各地方的軍事將領,那分明就是想叛亂了。可是這種事情發生在國君本人身上,實在令人摸不著頭腦。那麼少務這麼做又是在防備什麼呢,難道是對公子少廩不放心嗎?
對公子少廩不放心,豈不就是等於對他瀚雄也不放心?其實以少務的威望,哪怕有人想挑起叛亂,國中恐怕也沒有什麼勢力會跟隨,少務一聲令下就能立刻平定。他歸國途中做出這種安排,實在是謹慎得多餘了,這也不像少務的行事風格,除非是另有內情。
瀚雄也在猜測著內情是什麼,難道是少務對他和少廩有了疑忌之心?瀚雄是越想越委屈呀,這麼多年來,無論是輔佐少務還是少廩,他都是忠心耿耿,少務又有什麼理由猜忌呢?
可是若非如此,少務為何會有這等不尋常的舉動?為何少務一回國,就牢牢控制了沿途的軍務和關防,重新任命了所有基層的將領?瀚雄是大將軍出身,近年來又總領全**政事務,少務若想防備恐怕也只會針對他了,而這又是什麼意思?
直至瀚雄聽說了彭山傳來的最新訊息,這才突然回過味來,或者自以為想明白了。
巴國現在能出什麼亂子?唯一的亂子只可能出在儲君身上!如今別說少廩自己,巴國群臣和民眾都認為少廩即將成為新君,更清楚瀚雄是絕對支援少廩的。假如在這個時候,少務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在少廩與瀚雄已把持國事三年的情況下,確實得做些準備以防萬一。
那麼少務為何會動了另立新君的心思呢?問題肯定出在那絕色女子身上,少務肯定是被其蠱惑了,但少務不是這種人啊,當年連命煞都未能魅惑得了他,如今離開巴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