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他的一件上品法器,模仿三水先生的神器寶傘打造,祭出之後就像一把無形大傘。
這把“寶傘”不用手撐,而是以御器之法浮在半空,呈透明狀甚至都看不見,颳風也不會被吹走,卻能使雨簾自然的分開落向別處,足以籠罩住他和宗鹽兩人。宗鹽在路上已經不止一次見少務祭出法寶,不禁又嘟囔道:“你不愧是巴君,身上的寶貝可真不少。”
少務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反駁什麼。宗鹽這話可是說錯了,若是在巴原上,他這位巴君並不需要隨身帶什麼寶物,唯一的寶物就是師尊劍煞所賜的、那枚由武夫祖師親手祭煉的劍符。原先巴君還佩了鎮國神劍,但後來鎮國神劍也賜給了虎娃。
巴君出行需要自己帶東西嗎,又怎會冒雨在山野中趕路、還替別人打傘?
就在這時,白兔突然從前方的樹林中竄了出來,口吐人言道:“禍事了,禍事了!都是我不小心,驚動了前方山谷中的兇物,有很多東西追過來了。那些邪祟非常難纏,我們還是不要招惹的好,另換一條路繞過去避開。”
白兔說話習慣與常人不同,也不知它剛才驚動了什麼,連用了“兇物”、“東西”、“邪祟”好幾種形容。宗鹽持戟道:“它們已經過來了!白兔,你護著少務退後,我來對付!……大叔,你在幹什麼?”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雨澆到身上了,那是少務撤去了寶傘法器,並伸手從她背後的包裹裡抽出一把劍,已揮劍殺入了大雨中,並喊道:“終於等到本君出手了!”
少務拿的是一根黑色的石質劍胚,表面坑坑窪窪只有一個大概的形狀,入手卻極為沉重,正是瀚雄託他轉交給虎娃之器,當年在紅錦城得自劍煞之手。少務此行沒有遇到虎娃,就一直把劍隨身帶著。
但宗鹽卻嫌這把劍太難看,明明挺俊俏的一位大叔,怎能配一把這麼醜的劍,與其形容及身份太不相襯!於是宗鹽就將這把劍拿走了,收到了自己背的包裹裡。
少務也是哭笑不得,以他的身份在巴原哪怕腰間別一根燒火棍,只要自己願意,恐怕也沒人敢說難看。他這一輩子幾乎沒有碰到過這種事、聽說過這種話,這姑娘居然嫌自己佩著這把劍不好看?那就隨她收起來吧,劍挺沉的,她也是想照顧自己。
少務和宗鹽已經走了四個多月,雖然路過了很多艱險的地方,也碰到過一些勐獸,但一直平安無事。有宗鹽手持神戟在身邊,尋常的勐獸離得老遠就嚇跑了,也沒有遇到什麼妖邪兇物。
少務剛剛祭煉了一柄石斧,感覺自己在武夫丘上學的手藝還沒丟,這些日子又對宗鹽和白兔講述巴原上的各種事跡,也找到了當年那意氣風發的感覺。堂堂男兒在山野中遇到妖邪,還要一個姑娘家出手嗎,他掏出“寶劍”就殺了過去。
前方的雨幕中衝來一群飄忽的虛影,就像一道道沒有腳的半透明人形,似是傳說中的倀鬼。少務此前並沒有見過倀鬼,只是聽說過而已,這種東西是人被吞食橫死後的怨魂所化,通常在白日很難現形。
此刻是中午,但空中雲層密佈低垂,光線很暗,這些倀鬼能在雨中現形,說明實力已相當不弱。倀鬼不是能獨自存在的陰祟之物,它們往往成群出現,其背後必有操控其的兇物。
倀鬼本就是半透明的虛影,大雨遮擋視線更是難以看清,而少務是以神識感應,先是用那把很醜的劍抖了一個很漂亮的劍花,然後劍氣縱橫、揮灑而出。
倀鬼這種東西,普通人用尋常的兵器很難對付,就算一刀將之噼成兩半,它也會重新凝聚成形,並能撲到人身上消融生氣,使人的感覺如墮冰窟,四肢麻痺意識漸漸模煳。
然而少務的長劍揮出,元神中只聽見一陣陣的悽號,那些倀鬼被撕裂、竟在雨中消散,無法再重新凝聚成形。少務若虎入羊群,劍氣縱橫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