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悟的天地大道演化。見玄源仍若有所思,虎娃又說道:“長之育之,亭之毒之,養之覆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
虎娃可以造化所願見的世界,但他本人並不追求成為世界的永恆主宰,這個世界萬事萬物的執行,來源於他所悟的大道演化,而非虎娃形神中自生。這種境界上的差異說起來簡單,實際上想求證可太難了,更何況是在無前人開創與指引的情況下。
任何一位仙家,修至真仙極致之境,形神中可自生世界的時候,自己當然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當修為境界更有突破,開闢帝鄉神土幾乎是必然之事。虎娃造化了一方世界,但自始至終,他連絲毫這樣的念頭都沒有動過,因為他的修行就是領悟與演化大道,一以貫之。
但是換個角度看,虎娃不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他就真的不是了嗎?這個世界事實上仍是他的靈臺造化而成,只要是“有”,便是因他而有,只是他不以此為目的而造化,卻自然有這樣的結果,且形神不受帝鄉神土之困。
這是一種很有意思的情況,你不刻意去求的東西,反而能更好地得到,以不取而取之,似無為而無不為。
虎娃在人間的經與見證已足夠多。早年在巴原時,他曾助少務一統巴原、復建巴國。那麼當年在少務看來,巴國就是他的巴國嗎?也許少務會這麼認為,但再問如今的少務呢,巴國還是他的巴國嗎?
少務建立了他所希望的巴國,但他只是順應了人間君王之道。說句實話,就算他是復建巴國之君、與鹽兆一樣被稱為巴國之父,但巴國也不是他的,或者說不是他這個人的。
他能復建巴國,在虎娃看來,就是山爺點亮了那盞燈的道理。巴國或許不會永世長存,但少務建立巴國所蘊含的人間之道,或者史中的這個事實,無論有無人知,它都是存在的,是天地大道在世事演化中的體現。
“少務的巴國”只是一個概念,同樣的道理,“大禹的中華”也是一個概念。大禹繼承與建立了如今的中華帝國,但大禹只是天子,天子若認為天下是他的,就真是他的了嗎?那只是一種形容!連族類且有滅絕之憂,何況某個智慧族類所建立的帝國?
這就是虎娃所見的自然。
可是從每個人自身的角度,比如少務、比如大禹,“少務的巴國”、“大禹的中華”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確實存在的,不僅僅是概念,也是自我的世界。有人能擁有這個自我的世界,並能將它展示嗎?太昊天帝當年就求證了!那便是帝鄉神土,這是了不起的超脫大成就。
可是虎娃所自悟的修行諳合大道、取法自然,超脫於已知與未知、已存在和未存在的事物之上,它也應包容列位天帝開闢帝鄉神土、諸天萬界所展示的玄理。而今天的虎娃,其實尚未達到這樣的境界,仍在求證的途中。
虎娃最後又說道:“我雖證此境,但修為仍未足。這片仙界,仍因我而存。”
虎娃可以離開他所造化的仙界,仙界中的萬事萬物執行,就是依照他所領悟與演化的大道規則。不論虎娃身在何處,這片仙界就在那裡,只要虎娃允許別的仙家進入,別的仙家就能進得去。但有一點,假如虎娃哪一天殞落了,這片仙界就會消失。
玄源終於笑了:“我明白這是什麼樣的成就了,且不必談修為尚未足,這即是道法自然。你方才展示的境界,可以何名?”
虎娃答道:“或可稱金仙,如此開闢諸天者,亦可稱天尊,而天尊亦有大……”說到這裡,又突然抬頭道:“有客人來了!”
玄源聞言亦有感應,有些詫異道:“是倉頡先生。”(未完待續。。)
042、湘妃竹
虎娃既然能讓玄源在無邊玄妙方廣中見到他,自然也能讓倉頡見到。倉頡看見虎娃倒沒有玄源當初那麼驚訝,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