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愣神的功夫,太乙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來到近前介紹道:“樊翀大人,這位就是中華天使崇伯鯀大人!……崇伯鯀大人,這位就是前來迎接您的巴國國使、令賢君樊翀大人!”
那看上去像農夫似的大漢,果然就是中華天使崇伯鯀大人。聽見太乙的引薦,崇伯鯀將手中的鏟子放下,舉步之間雖然沒換裝束,但渾身上下已是一塵不染,自有一股令人折服的氣度、盡顯中華天使威嚴,神情卻顯得很謙和。
未等崇伯鯀開口,樊翀已伏地行禮道:“巴國國使樊翀,奉主君之命,率眾築路至此,迎候中華天使崇伯鯀大人!”
樊翀的應對很從容,但他身後一起伏地行禮的眾隨員卻驚訝萬分,雖然不敢亂說話,但心中難免嘀咕——這就是中華天使嗎?衣甲鮮明威風凜凜的儀仗衛隊在哪裡、由蛟龍駕馭的軒轅雲輦又在哪裡?怎麼穿著這麼破舊的衣服、甚至連鞋都沒有?
軒轅雲輦已被崇伯鯀收起來了,而那兩條九境蛟龍,其實就是那兩位紅衣壯士,它們以蛟龍之身化為人形,當然可以一塵不染。至於儀仗衛隊,就在崇伯鯀身後那幫像難民似的漢子中,別看他們的打扮像難民,可精氣神絕不亞於巴原上最精銳的軍陣。
崇伯鯀為何會光著腳,連腿毛都給磨光了?因為這條路就是他一步步走出來的。兩條九境蛟龍化出原身在前面開出道路,崇伯鯀就緊跟其後,每一步落下,腳底就帶著一股**力將地面夯實,後面的人跟上來繼續修築,他就這麼一步步走了近三百里。
像他這樣走路,什麼鞋也穿不住啊,一步就給跺碎了,還不如光著腳呢,而再好的衣服,恐怕用不了多久也得給磨壞了。
至於中華天子所派的百名儀仗衛隊,原本倒是衣甲鮮明,可是他們看崇伯鯀大人都親自築路了,所帶的族中三百壯士更是如此,也不好意思就列隊看著呀,想擺威風更是沒人看。
所以那些儀仗衛隊也將衣甲脫了,連同做禮儀用的兵器一起都放在了牛車中,換上了普通的裝束一起修路。他們皆是精銳戰士,至少都有二境修為,當儀仗主要都是挑身高力壯、模樣又好看的,在這種場合也成了重要的壯勞力。
天子所派的儀仗衛隊可吃了苦頭了,以往跟隨別人出使,走到哪裡都是威風凜凜、引民眾圍觀讚歎,可如今卻行走蠻荒,脫掉衣甲拿起各種器具做起了苦力,但有苦也不敢言,崇伯鯀大人尚且親力親為,以他們的身份又能說什麼呢?
崇伯鯀的修為不僅樊翀看不透,就連太乙也看不透,但至少應在那兩條九境蛟龍之上。
軒轅天帝留下的雲輦共有三輛,由五條不同顏色的蛟龍拉的雲輦是天子所乘,另外還有兩輛是中華天使車駕。盧張上次帶到巴原來的是青龍雲輦,兩條青色蛟龍被神器索環控制。
那兩條青龍名叫甲青和乙青,在四百多年前戰敗被俘,軒轅天帝罰它們服五百年的苦役後方能脫困。盧張一路上不敢鬆開它們,因為神器索環一收,那兩條青龍就難以駕馭。
今日崇伯鯀所乘的是赤龍雲輦,拉車的兩條蛟龍名叫丙赤與丁赤,崇伯鯀卻將控制它們的神器索環給收了起來,好讓它們盡顯神通用以開路,絲毫不懼兩條蛟龍會趁機逃走。而丙赤與丁赤在崇伯鯀面前也是老老實實,別說逃走,就連做苦力偷懶耍猾的心思都不敢有。
由此可見,崇伯鯀想收拾這兩條九境蛟龍很輕鬆,所以不怕它們動什麼歪心眼,也根本不需要藉助那神器索環來控制。
既有如此修為,就算一步步以**力踏實道路,其實也可以片塵不沾,但崇伯鯀並沒有刻意講究那些,他既帶領隨從親自修路,那麼就是這副樣子,屬下看見了不僅不敢輕視,反而會更加心悅誠服。
如今道路已通,崇伯鯀大人當然不能就這個樣子進入巴原,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