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在攝政王的鞋底下的。當時小皇帝搶救不及,連鐵頭將軍的最後一聲鳴叫都沒聽到,就看到它變成了一條扁平的小標本,這可是他花重金找人從宮外弄回來的,還沒拿去國子監找那幫勳貴公子們比試,就直接‘英年早逝’,小皇帝哪裡能不傷心?為此,他已經鬧了一下午了,可是,無論他怎麼鬧,都沒有一個人肯幫他再找一隻過來。
餘公公臉一青,說話都不大利索了:“皇上,奴才已經讓他們去找了,馬上就能找到……可是,您現在該回去溫書了,明早攝政王過來,要考您功課的。”
“不管,朕的鐵頭將軍都死了,朕還溫什麼書啊?不溫。”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只是個鬧脾氣的孩子,而攝政王才是大晉的無冕之王。他恨透了攝政王那個老匹夫,甚至在無數個夜裡詛咒著他,但是,詛咒了多少年,攝政王就‘欺負’了他之少年,天天逼著他看書不說,現在還不讓他鬥蛐蛐。其實他哪裡有機會出去找人鬥這個,不過是無聊的時候,找幾個小太監贏幾場樂呵樂呵,可就是這樣,攝政王也不允許。還殺了她的鐵頭將軍,他真想砍了攝政王的腦袋,可是,他也沒有那個膽子,所以,現在他只能捧著自己的蛐蛐籠,不停地用眼淚宣洩自己的不滿。
他就是不溫書,看那個老匹夫敢不敢也像踩死鐵頭將軍一樣踩死自己,哼!
“皇上,不行啊!萬一攝政王發脾氣……”
聽到這裡,小皇帝也毛了,大吼大叫道:“朕是皇上還是他是皇上啊?他發脾氣你就怕,那朕發脾氣你怕不怕啊?怕不怕啊?啊啊啊?”
“皇上,奴才怕,奴才都怕。”
餘公公不說都怕還好,一說這個,小皇帝更氣了,拿起手裡的蛐蛐籠就朝餘公公的頭上打去:“不許都怕,只許怕朕一個,聽見了沒,啊?”
“是,是是是,奴才誰都不怕,就怕皇上一個人。”餘公公用手臂護著頭,卻還是不敢閃開,只是不停地說著怕字,可他越說,小皇帝就越生氣:“撒謊,你們都在撒謊,你們都不怕朕,就怕攝政王。”
“不是,不是,奴才怕皇上的,好怕喲!”
“怕朕就不許再提溫書的事。”
一聽這個,餘公公又要哭了:“可是皇上,還是……還是回去溫書吧!奴才也是為了您好……”
“滾!”怒吼一聲,小皇帝終於發飆了,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後他一把將書案上的所有東西都掀到了地上,然後便開始瘋狂地踩踏,踩完了書還不夠,又卻踩餘公公,而且一腳比一腳出的重。
餘公公不敢躲,只是一個勁的哀嚎著:“唉喲!唉喲!皇上別踢了,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提溫書的事了,唉喲!唉喲喲喲!”
將餘公公踢了個鼻青臉腫,小皇帝才算是踹夠了,收了腳,結果發現餘公公那一臉上血的模樣很嚇人。想到明日攝政王過來看到餘公公這樣又要責罰自己,心裡一怕,撒腿便跑出了上書房。可憐那餘公公滿頭是包,身上也痠疼得不像樣,爬了幾下沒爬起來,只能伸長了兩隻乾乾瘦瘦的手,淒厲地喊:“唉喲!我的小祖宗喲!您別跑啊!皇上,皇上,等等奴才,等等奴才啊!”
——
元和宮裡,因為皇太后薛仲蕊的不請自來,讓緊張的氣氛急轉直下。
太后今日穿了身淡綠色的繁花宮裝,外面披著一件碎金色的薄紗,寬大的衣襬上鏽著白色的碎花雲紋,三千青絲高高地綰在頭頂上,頰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