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久都沒有人進來,無奈之下她只好自己下床,一扇一扇地將窗戶關上。最後一扇窗戶將要合攏之時,她愕然看到窗外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定晴一看,不是香媽媽又是誰?
半夜裡,莊覓珠在噩夢中醒來,一頭一臉的汗讓她覺得全身上下都冷冰冰的。身邊的位置空空的,以往總能摸到王爺的溫度,從來她只有厭惡,可今晚她卻無比想念,如果王爺在,一定會將她小心翼翼地摟在懷裡,王爺的懷抱很讓人安心,至少,她能躲在他懷裡尋求安慰。
那一夜,北燕居內莊覓珠壓抑的哭泣聲持續了很久,直到後半夜的時候,她才在錦瑟的柔聲輕哄間亂糟糟地睡了過去。
“嗚嗚……嗚嗚嗚……”
錦瑟攬住她的背,眼角溼潤:“夫人,別哭了……至少您還有奴婢……”
沒有人知道一輩子未嫁的香媽媽其實是生過孩子的,也沒有人知道香媽媽唯一的女兒當年在老夫人無意的安排下嫁入了莊家,更沒有人知道,香媽媽女兒的女兒名叫莊覓珠。她親手害死了香媽媽,那個自她一出世就為她費盡心機謀劃一切,卻始終不能見光的外祖母……
“錦瑟,錦瑟……我,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一樣。”莊覓珠從未覺得如此崩潰,她揪著自己心口的衣衫,整張臉煞白煞白:“救救我,救救我……”
“夫人,這種話以後莫要再講了,提都不能再提了知道嗎?”莊覓珠每製成一顆藥,錦瑟都會親自替她打下手,當年老太太吃了什麼,現在老太太吃了什麼她都知道,那一日的湯藥裡的毒還是自己親自放下去的。所以,她不能讓莊覓珠在這樣的時候崩潰,更不能讓她因為一個香媽媽而毀了自己的未來。一個如夫人的婢女有什麼出息?要做也是做香媽媽那樣的,哪怕最後死相悽慘,至少一輩子風光無限,就夠了。
這個孩子來的及時,等於是救了她一命,可是,她沒想到這個孩子的到來卻要換來香媽媽的離去。如果不是為了孩子的未來著想,她未必會這麼急著出手,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自己給老太太下的藥也會被駱惜玦診斷出來。已經過去六年的時間,老夫人體內的餘毒居然還未被清除,難道是那日的湯藥引出了舊毒?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又怎麼對得起香媽媽對她的好?
一聽到孩子兩個字,莊覓珠心頭更澀,雙手不自覺地捂在那裡:“錦瑟,我對不起香媽媽,是我對不起她。”
“夫人,您要挺住,仔細傷了孩子。”
“錦瑟,我心裡難受,難受您知道嗎?”莊覓珠如何不懂這些,只是,心裡堵得慌,那感覺就好似全身的毛孔都堵住了似得,全身的氣都漲在身體裡,怎麼也發不出來。
銀子是小,影視是大,若是抬出莊覓珠的名頭那管事肯定會好好安葬香媽媽,可是,管事能做這些事,也自然能報給上面的人知道,盯著夫人的人那麼多,誰不是在等著這個機會?她又如何能讓夫人行差一步呢?雖然香媽媽的事情也讓她覺得心痛,可為奴為婢的,她們這些下人還能有什麼可要求的,一閉眼也就過去了。
“好好安葬?怎麼安?真要好好安葬了夫人還能脫得了嫌疑?”說著,錦瑟又是一嘆,為難道:“就連那五兩銀子也是奴婢以自己的名義送去的,藉口說香媽媽這些年來一直對我很照顧,不忍心看到她老人家落得如此下場才會開口要求,夫人啊!今時不同往日,香媽媽的事,您就節哀吧!”
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