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這就是你對祖母的態度?”
“王爺,這,是我對你的態度。”
沒有叫父王,沒有叫父親,她叫的是王爺。
一聲王爺,已是徹底表白了她的立場,從華青弦到到京都,她就無時不刻在想著擺脫這裡。可就算是她風光大嫁,她也從未真正與王府分離。就算是在來這裡之前,她也沒想過要在大年初二的時候這麼刺‘激’攝政王。
可是,既然已經將路走到了最後一步,她也沒有心思再重新來部署一切。擇不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就在現在,她會在王府與將軍府之間做出自己最後的選擇,而她的選擇,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變過。
“孽‘女’,你這是要與本王斷絕關係麼?”
“王爺,要斷絕關係的人不是您麼?”面對攝政王的怒火,華青弦絲毫不俱,只冷著臉平靜地吐出了兩個字:“宗譜。”
“……”
攝政王無言以對,只因,他自己都忘記了宗譜這一回事。
六年前他便當華青弦是死了,他對這個‘女’兒所有的愛與關心都化為了愧疚。所以,六年後當華青弦歸來,他明明害怕會生變故,卻始終顧念著那血濃於水。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念之慈,竟會變成現在的冷箭冷刀。
六年前,他扔出了多少箭,現在就收回了多少刀,且刀刀紮在他的心窩子上,讓他疼都不能吭一聲。畢竟,宗譜上將華青弦除名已是事實,就算是現在加上去,也無法解釋當年自己的意圖與居心。
畢竟,當初真正動了殺意之人,其實是他自己。
“以前,這個王府裡知道秘密最多的人,是莊覓珠。可現在,知道秘密最多的人是我華青弦。既然幹得出來殺‘女’保族,寵妾滅妻之事,也早該猜到會有今天的結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欠您的,六年前已經還給您了?既然現在宗譜上已沒有我的名字了,那麼,我也不敢再自稱是王府的‘女’兒。這是我第一次回孃家拜年,或者,也會是最後一次。”
“阿弦,你在說什麼……”
不笑,不怒,不焦,也不燥。
華青弦淡淡一抿‘唇’,回眸對王妃道:“母親,若有一日王府容不下你了,記得來將軍府找我,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也只剩下您了。”
聞聲,王妃潸然淚下:“阿弦……”
王妃怎麼也沒有想到,華青弦的決定會這樣突然,甚至沒有提前跟她打個招呼。可是,縱然‘女’兒表現出了任‘性’的執著,但她那一句唯一的親人,卻生生觸痛了王妃的心房。她是王府的‘女’主人,本該享盡榮華,受盡呵護,可是,她枕邊的男人不過是個偽君子,她身處的環境不過是個大染缸。
她多想像‘女’兒一樣痛快地‘抽’身離去,可她生是王府的人,死也會是王府的鬼,這輩子已被毀得徹底,她就不能連最後的依仗也失去。‘女’兒可不要這個孃家,可她卻不能不在孃家為她死守這一畝半分地。
所以,就算萬般不捨,她也會堅守在王府裡,為華青弦默默地守好她不願再踏足的這個‘後‘門’’,直到,她徹底不再需要自己為止。
“‘女’兒就此別過,母親您保重身體。”
‘激’動到站了起來,王妃忍不住心頭的哽咽,這種感覺,竟好似親手將‘女’兒‘嫁’出去了一般:“阿弦,這就要走麼?”
“晚了,再不回去該趕不及陪婆婆吃晚飯了。”
“可以在王府裡吃了再走的。”
王妃還想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