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村民眼中都顯出憤怒之色,但是憤怒之中,卻又帶著幾分畏懼,敢怒不敢言。
劉保長上前兩步,笑道:“這孩子年紀小,不懂事,你莫放在心上。他大哥被熊瞎子扯斷了喉嚨,這孩子心裡苦,唉……那大人大量,就不要和他計較!”
那戴著黑帽子的小眼睛尖著嗓子道:“劉保長,這次我們家老爺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他一馬。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日後若是還要鬧事,可別怪我家老爺翻臉無情。”
馮二狗冷哼一聲,向那小眼睛道:“趙保,咱們回去……真是晦氣!”轉身牽了兩條狗進門,那小眼睛趙保和那勁衣壯漢跟著進了門,隨即大門“哐當”一聲響,重重關上。
劉保長上去對著胡小栓腦袋扇了一下,低聲罵道:“你個兔崽子,自己跑到這裡來,那不是自己找死嗎?他馮家身後什麼背景,你聽也聽過了……!”轉頭向旁邊幾名村民道:“將他帶回去!”
那幾名村民這才拉著胡小栓往後走,那胡小栓不甘心,還是叫罵道:“馮二狗,你壞事做盡,喪盡天良,沒有好下場……天老爺的眼睛盯著你,閻王爺的簿子也在等著你,你……!”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卻是被人捂住了嘴。
劉保長見到村民將胡小栓拖走,這才鬆了口氣,看了那硃紅色大門一眼,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要離開。
楚歡卻認得劉保長,知道他大名叫做劉天福,是個寬厚之人,上前去,恭敬叫道:“劉叔!”
劉天福正要離開,陡然看見一個後生出現在他眼前,嚇了一跳,抬頭看到一張陌生的面孔,皺起眉頭,問道:“你是?”
“我是楚二郎!”楚歡微笑道:“劉叔還記得我嗎?”
劉天福顯出驚訝之色,上下打量楚歡一番,顯出驚奇之色,問道:“你……你是楚家的二小子?這……這怎麼可能?不是說楚家二小子八年前就……!”沒有說下去。
楚歡笑道:“我是楚二郎,回來了!”
劉天福卻也依稀能夠看處楚歡的眉眼子與八年前有些相似,伸手拍了拍楚歡肩膀,嘆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母親和你嫂子過得苦,我也沒法子多照應,如今你回來了,你們楚家還有男丁撐著……這很好……!”
楚歡道:“這些年多虧劉叔照應著,二郎感激不盡!”
“沒這話,沒這話。”劉天福擺手道:“談不上照應,鄉里鄉親的,幫襯著就好……噢,二郎啊,我還得去幫襯處理大栓的喪事,回頭有空咱爺倆兒再好好嘮……!”勉強笑了笑,但是眼眸子裡的凝重神色卻是難以掩飾,急匆匆地去了。
楚歡將馮家大門前的這樁事情盡數看在眼裡,不但看到了馮二狗的盛氣臨人,更是看到了連劉天福這個保長與馮二狗說話之時都有些低聲下氣,心中便已經知道馮二狗必定是這劉家村的一霸。
看了一眼這青磚白瓦的房子,楚歡心中明鏡兒似地,馮家能夠有今天,十有**是欺壓村裡的百姓才有今日。
他冷笑著看了那硃紅色大門一眼,這才抬步離開,到了東頭的樹林子裡,裡面多是枯木,許多地方已經砍伐過,自是劉家村的村民砍去積攢過冬之用。
楚歡到了林子深處,捲起衣袖,找到一棵枯樹,掄起斧子便開始砍起來,他手腳麻利,不到個把時辰,就砍伐了許多的柴火,而且就在林子裡將枯木砍成一節一節便於燒火。
捆了兩大捆,楚歡身上已經出汗,放下斧頭,就在枯葉滿地的林中坐下,準備歇息下再往家中去,忽地想到什麼,伸手往懷裡摸去,摸出一件東西來,正是從林黛兒身上得到的那件東西。
這是一塊光滑無比的石頭,比雞蛋稍小,形為橢圓,但奇怪的是,這塊石頭通體竟是赤紅之色,楚歡倒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可是這種紅色的石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