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心上倒吸一口冷氣,他自然看得出來,徐煜明顯已經死了,而且看樣子,竟然是被毒死。
徐煜黃昏時分才去過驛館,離別至今,甚至不到兩個時辰,楚歡萬萬沒有想到,這短短時間,徐煜便已經成了死人。
他此時已經明白過來,徐昶大動干戈,派兵抓捕自己一干人,而且擺下眼前這駭人陣勢,顯然是與徐煜的死有關。
徐昶刀鋒一般的目光從楚歡等人身上掃過,目光最終落在西門毅身上,問道:“西門毅,你可認得擔架上的人?”
“認得。”西門毅神情凝重,“這是梁國公,也便是仁王的親弟弟,不到兩個時辰前,我在驛館還與國公一起品過茶。”
徐昶冷冷一笑,聲音冷漠:“那你可知道,他從驛館離開,還沒有走過一條街,就從馬上摔落,中毒而亡。”
“這!”西門毅搖搖頭。
徐昶又道:“那你們可知道,他在臨死之前,只說了四個字!”
“四個字?”西門毅問道:“還請仁王賜教!”
“茶中有毒!”徐昶嘆了口氣,卻是走上前,站在擔架邊上,伸出一隻手,輕輕撫弄了徐煜的髮髻片刻,才抬頭道:“你剛才說,在驛館之內,你和徐煜一同品茶?”
“正是。”
徐昶冷笑道:“唐清河!”
旁邊立時轉出一個人來,跪倒在地:“下官在!”
楚歡等人卻是認得,這唐清河卻正是接待使者的那位禮官,梁國公前往驛館之時,也是唐清河在旁陪同。
“當時發生些什麼,你如實說來。”徐昶淡淡道。
唐清河大聲道:“回稟仁王,國公爺確實與西門毅在廳中議事,國公爺先飲茶,還問西門毅這裡的茶水是不是不合他的口味。”
“西門毅怎麼說?”
不等唐清河說話,西門毅已經嘆道:“我說金陵茶天下有名,到了金陵之後,飲了不少!”
“那你可有飲茶?”
西門毅搖頭道:“肚子茶水太多,難以多飲。飲茶三分好,若是飲多了,那就不是品茶,而是牛飲了。”
“好一個牛飲。”徐昶卻是笑起來,不過那笑聲如同刀鋒一樣刺耳,“西門毅好漢做事好漢當,徐煜在驛館飲茶中毒,你如何解釋?”
西門毅搖頭道:“我無法解釋,而且此事與我們沒有任何干系。”
徐昶冷哼一聲,道:“你是說,徐煜跟你一起飲茶,你滴水未沾,徐煜卻中毒而死,與你毫無干係?”
“我是這個意思。”西門毅點頭道:“仁王應該知道,我們雖然在驛館,但是驛館是仁王的地盤,而且驛館的侍者,也全都是仁王安排的人,當時送茶上來的,是驛館的僕人,並未經過我們的手,且不說我們絕不會加害梁國公,就算真的有這樣的歹心,又如何有機會下毒?仁王該從驛館內的僕從開始調查。”
“說得好。”徐昶拍手道:“楚歡既然派你來做使者,你的口才自然是極好的,不過就算你是鐵齒銅牙,本王也要讓你心服口服。本王做事,以理服人,將你們送上鍘刀之前,自然要讓你們無話可說。”沉聲道:“來人!”
一名兵士端著一張托盤上前來,裡面擺放著兩隻茶盞,徐昶伸手,先後端起兩隻茶盞,將每一支茶盞裡的茶水都飲了小半杯。
便在此時,卻聽到不遠處傳來叫聲:“放開我,放開我!”楚歡等人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兩名兵士押著一個身穿白色囚衣的男子過來,那男子蓬頭垢面,似乎是從大牢裡押出來的犯人。
徐昶將兩杯茶盞放到托盤上,揮揮手,那兵士端著托盤竟是往那囚犯走過去。
“喝了這兩杯茶,便可放你自由。”端著托盤的兵士冷冷看著那囚犯,那囚犯剛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