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之死,是本將一手策劃?”
“我只說事先有預謀,並未說是將軍策劃,將軍為何會以為我是指將軍?”楚歡聲音也是頗為冰冷:“難道一切真的與將軍有干係?”
黑袍雙眸如同惡鬼一般死死盯著楚歡,並未立刻說話,許久之後,才道:“我已經說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下蒼生。”
“天下蒼生?”楚歡見得黑袍依舊是一副凜然之態,心下頓時有些惱怒,冷笑道:“那麼二十多年前,你率領狼兵西進,屠戮蓮花城,燒殺搶掠,這也都是為了天下蒼生?”
黑袍雙眸深沉,緩緩道:“你是要代心宗向我問罪?”
“無論你如何仇視心宗,蓮花城的百姓又有何罪孽,你要對他們痛下殺手?當年數千狼兵隨你追拿魯國太子,這本也無可厚非,可是你不顧這些人的安危,一意孤行,屠戮蓮花城,導致數千狼兵客死異鄉,這難道不是你的罪業?”楚歡心下憤然,怒聲道:“可是到了今時今日,你卻毫無內疚之心,我實在不知,你口口聲聲是為了天下蒼生,這天下蒼生又究竟是誰?”
黑袍淡淡道:“你在此侃侃而談,無非是受了心宗所惑,我來問你,二十多年前的佛陀國,你可知道是個什麼樣子?”
楚歡一怔,黑袍已經道:“當年魯國太子帶著手下殘部,越過雪山,穿過沙漠,一路西逃,如果放任不顧,此人終究會是秦國大患。”微一沉吟,才緩緩道:“華朝滅亡,天下紛亂,那時候你尚未出生,可是你應該聽說,天下諸侯爭雄,蒼生受難,中原大地,水深火熱,對天下的百姓來說,他們期盼的是一個安寧的世界,再無紛爭,我當年跟隨秦侯南征北戰,本就是為了平定天下,讓天下黎民有一個安寧祥和的世界。”
楚歡並不言語,黑袍言辭似乎頗為懇切,但是對此人,楚歡卻並無任何信任感。
“征討西北諸國,雖然艱難,但終究還是歸於一統。”黑袍冷聲道:“但是魯國太子只要不死,西北就是中存有隱患,我親自率領兵馬追拿魯國太子,便是要將這隱患剷除,也好讓西北大地再無戰事。”
“我並沒有說追拿魯國太子是你的錯。”楚歡沉聲道:“但是你以追拿魯國太子之名,在蓮花城大開殺戮,害死無數無辜百姓,這卻是天大的罪業。”
黑袍一陣怪笑,才嘶啞著嗓子道:“蓮花城是佛陀國的都城,而佛陀國在西域的影響力,你現如今只怕比我還要清楚。在抵達蓮花城之前,我並未想過在這裡用兵,但是入城之後,所見所聞,卻讓我不得不為大秦考慮。”
“我不懂你的意思。”
“今日佛陀國,遠不足以與當年相比。”黑袍緩緩道:“二十多年前,我初進蓮花城,目光所見,其金碧輝煌,與如今判若雲泥。那時候的蓮花城,乃是西域當之無愧的一顆珠寶,金碧輝煌之程度,絕不下於我中原皇宮,雖說是佛陀國,但是聚集在蓮花城的財富,龐大無比,甚至不在剛剛裡過的秦國之下。”
楚歡皺眉道:“難道你是見財起意?”
黑袍目光頓時冷厲起來,冷笑道:“楚歡,你跟隨本將也有多年,莫非你覺得本將是個貪圖財富之人?”
“那你為何會下令對蓮花城屠城?”
“我在城中多日,甚至喬裝打扮在城中市集穿梭。”黑袍道:“來往蓮花城的西域諸國商旅,多如牛毛,除此之外,在蓮花城,甚至有西梁人的身影出現。”
“西梁人?”
“不錯。”黑袍冷笑道:“他們為了表示對我們的熱情,連續幾日擺下了盛宴,歌舞昇平之中,我卻發現了極大的威脅。”
“威脅?”
“參加宴會的,不但有西域諸國派遣在蓮花城的使臣以及官員,竟有西梁國的使臣。”黑袍冷笑道:“西梁人一直與西域人進行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