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漫步在碼頭上,前面是玄慈,後面是夜。
“這裡的夜很美,不是麼。”玄慈的目光隨著海上的月光漸遠而漸漸無窮無盡。
“的確。”夜輕笑道,他向海上望去,“沉船那邊好安靜啊。在公服可沒有這麼好的景色。”
玄慈也笑了,“是呀,公服上,這個海灘無論晝夜都沒有安寧的。雖然名義上是王國開闢的海濱浴場,但是大部分人來這裡可不是來淋浴的。
想去沉船尋寶的,想去烏龜島挑戰烏龜將軍的,想去櫻花城與米雅畢一會的,想去崑崙城學習仙術的……”
“好象一首歌唱的那樣,”夜輕聲哼唱,“洗不去痕跡……何妨面對要可惜……各有各的方向與目的……”
“懷著貪慾的人們,何時該對這個世界說再見?”
彷彿吟遊詩人的詠唱。
“夜,我已決定,離開公服。”玄慈站住。
“我知道,你白天焚燬藍色魔力礦石時我就已知道了。”
“但是我聽到你說,公服賜予我‘武僧’這個職業。”玄慈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我想告訴你。
‘武僧’這個職業,不是任何人賜給我的,是我自己靠雙手,”
玄慈的雙手緊握,骨節之間發出“咔咔”的聲音。
“是的,就是靠這雙手,拼出來的。
所以,我以後不希望聽見任何人說,這個職業是任何人賜給我的。”
許久,夜長長出了一口氣:“明白了。”
“另外,”玄慈不再那麼嚴肅了,“我說過了,以後,就由你去公服找一些尚有藥可救的人,來私服。”
夜憑欄望海,背對著玄慈:“你都把藍色魔力礦石焚燬了,我也回不去了,還怎麼去找人來啊?”
玄慈露出一絲奸笑,只有露出這個笑容,夜才感到,他仍是自己所熟悉的玄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盤。”玄慈轉過身去,哈哈一笑,“你是‘賢者’啊。
其實,我還是覺得‘惡魔’更適合你。”
“哎呀呀,竟然被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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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知道了,難怪玄慈會覺得私服這麼好。我也有這種感覺了。”夜緊握雙拳。
“這種瘋狂的力量……才可以宣洩那壓在我心中這麼久的憤怒。”
隨著一聲吟唱,無數的隕石從半空落下,狂暴地轟擊著夜面前的地面,瞬間就將一片草坪燒成焦土。
“這種力量,在公服或者需要奮鬥100年,需要歷經無數的挫折與折磨,需要眼睜睜看著那些外掛從你身邊擦肩而過。就這樣,一百年,兩百年,一個,兩個,所有的,朋友,都去了,剩下的只有敵人。
而在私服,世界對所有的人都是公平的。只要你想獲得這種力量,你只要付出百分之一的努力就可以得到。
世俗怎麼看,我不想管。但是,或許玄慈是對的,
我們是一群無法生存在公服的人。
背棄公服,也被公服所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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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夜終究還是忍不住回公服看了一下。
這是他與玄慈心照不宣的秘密——作為天才的賢者,夜居然透過某種手段,使自己能夠透過吟唱賢者的最高段技能“隨機技能”,而產生傳送之陣。
就是說,在某種程度上,夜已經是全能的賢者。並且,他也有屬於自己的藍色魔力礦石,其中有好幾塊,便分別能傳送到公服的一些地區。
知道這一點的,也只有玄慈。
就這樣,奇妙的尷尬繼續著,而夜已經回到了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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