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他看著蘇格,這才醒悟到自己說的太深奧了,小孩子是聽不懂的。他慈愛地摸了摸蘇格的頭,把蘇格攬進懷中。蘇格冰冷的身體感受著爺爺溫暖的體溫,慢慢地在爺爺的懷中睡去了。
午夜之時,盧曼總算恢復了神智。伯德老人冷冷地看著他:“喂,這可是最後一次了!”
“呵呵。”口乾舌燥的盧曼苦笑道,“四十年前你就是這麼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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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和諧的氣氛,哪怕是秘密警察的來訪也不能打破。雖然兩個老人都是外鄉人,但是誰能說這兩個精神都談不上健全的人能有什麼破壞力呢?在秘密警察走後,連村民都嘲笑這些警察說“正事不見做,只會在鄉野間無所事事地浪蕩。”
“就是,有本事就抓住我們的火狼與流星!看你們也沒這個本事!”
秘密警察雖然被這些話氣得惱羞成怒,但也確實沒有再來調查過伯德和盧曼,或許是不想再自取其辱了吧。
但是,一個神秘訪客的到來,卻打破了這種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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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盧曼照看著他的一畝三分田,伯德依舊修著車。夏日午後的陽光斜照在兩個人的臉龐上,雖忙碌卻洋溢著幸福。
一道陰影擋住了陽光。伯德抬起頭。他的目光在來者的衣著上停留了一會,眯起眼睛:“你好,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
來者用手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壓低了聲音:“將軍閣下,我們偉大的領袖格拉罕萬歲。”
伯德的臉一沉。半晌,他不快地轉過頭:“我不是什麼將軍閣下,你找錯人了。另外,他是你們的領袖,不是我的。”
“將軍閣下,格拉罕殿下的確曾經待您不公。但是您要知道,現在是我們復興自由精神的關鍵時刻!請您拋卻舊日的恩怨,出來領導我們吧!”
伯德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嘲笑的神色:“這種話過去我聽了幾十次了。你們似乎都有認錯人的習慣啊。”他轉過頭,兩隻蒼老的眼睛中猛然射出一道精光,“我現在不想談這種事,也不想讓我的孫女聽到什麼,你走吧!”
“將軍閣下!”
“走!”
老人幾乎是在低聲怒吼了。來客不得不尷尬地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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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圓圓的月亮照在山岡上。
“喂,過來坐吧。”伯德不滿地叫了一聲。
山岡下的長草一分,走出一個人。月光照在他滿布皺紋的臉上,正是盧曼。
兩個人並肩坐在山岡上,彼此不發一語。
“喂,今天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最終,還是盧曼先打破了沉默。今天不是雨天,他的身上卻明顯地帶有酒味。
“哼,明知故問還要問?”伯德冷冷地說。
“……你怎麼想。”
“還能怎麼想!”伯德如同胸中藏了烈火一樣,“那個人殺了她!我不可能原諒她的!”
“我知道……”盧曼彷彿呻吟般的聲音,“我知道啊……可是你也要知道,‘她’對我也是同樣重要的!”
“可是你還是選擇了繼續忠於他,不是嗎?”
“喂,你這傢伙,怎麼越老越固執!我只是沒有離去,我什麼時候說過忠於他——他個人了?我忠於的是自由精神的事業!”盧曼也開始窩火地反駁了。
“……對不起。”伯德擺了擺手,“我今天情緒太激動了,別放在心上。”
“……切,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盧曼不屑地哧了一聲,兩人又不說話了。
“喂……”伯德輕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