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問起這個,饒是再冷靜也難掩去眼底那一瞬的慌亂。
“有是不是?”長孫晟已然從她那一瞬的神色變化得到了答案。
“太子殿下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南宮沐月笑著問道。
那段時日的事,他不是都已經忘掉了嗎?
怎麼還會知道那封信的事兒?
“這幾日隱約想起了似乎有這麼件事,可又不肯定,所以問問你。”長孫晟自是不可能說,這是鎮北王妃透露的。
原本他還是不信的,卻不想那個人說的竟是真的。
南宮沐月見他這麼說,於是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記錯了,我那時並未收到過宛莛的信。”
長孫晟見她又開始否認,心中疑雲更深,她那麼想掩飾這件事,只怕更有文章。
“沐月,那封信……在哪裡?”
☆、醋罈子燕王爺2(二更求訂閱)
一時間,屋內只剩下無邊的沉默。
“那封信,在哪裡?”長孫晟又一次問道,語氣沉冷了幾分。
南宮沐月沉吟了許久,直視著他說道,“已經過了八年了,自然是不在了。”
那樣的東西,她如何還會留到現在瘙。
“信上寫了什麼?”長孫晟仍不罷休,那是她最後送回燕京的東西,他竟然都不知道。
南宮沐月語氣平靜地說道,“只是說了一些戰況而已,問了些她娘在京裡的狀況。”
信上的真實內容,自然是不能實話實說的。
長孫晟看著她說話的樣子,並不想是在說謊,可是他卻想到了另一個人說的話。
“沐月,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
那封信,一定不是她所說的內容。
“臣妾已經說了,太子殿下還要臣妾說什麼?”南宮沐月眼眶微紅,哽咽道。
“沐月,我要聽得是實話。”長孫晟語氣冷厲地質問道。
南宮沐月淚眼盈盈地望向面目冷然的人,道,“臣妾知道你一直放不下宛莛,可是她已經走了八年了,你到底還想要做什麼?”
那個人,活著橫在他們之間,即便死了八年,卻依然在她們的生活中陰魂不散。
“我只想知道,她最後送回京的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長孫晟沉聲問道。
直覺告訴他,那不是一封簡單的信。
“臣妾已經說了,只是一封很平常的信而已,宛莛也是我的姐妹,她不在了我們都很難過,可是死的人已經死了,活的人就不活了嗎?”南宮沐月淚如雨下,苦心相勸道,“你是大燕的太子,你將來要成為大燕之主,宛莛和霍家是為大燕守衛疆土戰死,可你如今卻屢屢令父皇失望,還是你將霍家為大燕打下的盛世江山交給他人嗎?”
近來頻頻的變故,已經讓皇帝對未央宮一再失望,轉而一再提攜豫親王一派,若再這樣下去,只怕這儲君之位也要易主了。
皇位之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事,走到如今這一步他們都沒有了退路。
“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忘了什麼,想知道在她在北疆出事的時候,我又去了哪裡?”長孫晟慨然嘆道。
整整八年了,那一段時期的記憶總是模糊不清的。
南宮沐月眼底掠過一絲緊張,隨即走近嘆息道,“你有去找過她的,只是……那裡的一切太過不堪入目,你氣急攻心大病一場,皇太后得到訊息也病倒了,宮裡全都亂了套了,父皇和母后也是擔心你那樣下去會出事,故而遍尋名醫為你醫治,最後是個西域的術士給你消去了那段時候的記性,可是事情都過去八年了,你又何苦再去想起。”
長孫晟深深地望著說話的人,目光清明而寒涼,“為什麼我總覺得,一切並不是你們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