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桌子的葷菜。
她是瘦了些,可也不能這麼喂吧。
燕北羽將藥吹涼了些送到她手上,“先把藥喝了。”
她喝了藥,漱了口,坐在桌邊全然沒有了吃飯的胃口,坐在對面的男人卻很快給她盛好了飯,把她面前的碟子堆得滿滿的。
“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謝詡凰低頭扒著米飯,也不願再去吃那些油膩膩的肉。p
“不合胃口?”燕北羽見她一口不動,問道。
“天天這麼吃,誰吃得下去。”謝詡凰沒好氣地抱怨道。
燕北羽微微皺了皺眉,她對吃的一向挑剔,自己想著多吃些葷菜,能快點胖起來些,她卻根本沒有配合的意思
“今天吃了,明天就換。”
謝詡凰嘆了嘆氣,現在也不好讓人把這一桌子扔了給她重故,於是認命地對付著盤子裡堆了一堆的雞肉魚肉,稍微有些飽了便不想再動了。
燕北羽哪肯這麼輕易放過她,連哄帶騙,威脅利誘,硬是又讓她吃了不少。
剛用完晚膳,又送來了給她泡腳的藥湯,她瞅著蹲在腳邊忙碌著給她按腳底穴位的人,道,“其實,你不用做這些。”
“我不用做,你還想誰來?”燕北羽頭也未抬,說道,“若是我早找到你了,興許這些年你也不必一個人受這麼多苦。”
她從來沒跟她說過苦,也甚少提及那些年在北齊是怎麼過的,但他知道一定過得不好。
他並不想她變得這麼堅強,他更希望她還是當年那個愛笑愛鬧的小姑娘,沒有別的人再寵著她,便由他寵著她。
“現在也不晚。”她由衷而笑,說道,“過了這麼多年,謝謝你還來找我。”
“要是我沒有找到你,你打算怎麼辦?”燕北羽隨口問道。
謝詡凰抿唇想了想,道,“不知道,這些年只一心想著報仇的事,這些事做完就沒什麼要做的事了,也許會去很遠的地方,也許會在沒人知道的地方毒發過世……”
她想過很多種自己的結局,卻獨獨沒有想到,自己會和他在一起。
燕北羽聽得陣陣後怕,這些絕對不是她唬人的話,否則在大理寺她也不會險些自盡。
“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了。”
“不是你問的。”謝詡凰道。
“我不會再問了,你也不許再說了。”
這些年戰場上再出生入死,也不曾害怕緊張,這會兒竟被她幾句話嚇得心驚肉跳的。
燕北羽給她擦乾淨了腳上的水,穿上鞋襪,讓人進來將東西收拾了乾淨,朝坐在榻上的人伸手。
“幹嘛?”謝詡凰挑眉。
“不是說要起來走走。”燕北羽扶著站起身,道,“外面太冷,就在屋裡走走就行了。”
“在屋裡走,我有病啊。”謝詡凰沒好氣地哼道。
她是天天窩在屋裡悶得慌,想出去透透去,他讓這屋裡走?
燕北羽耐著性子扶著她在屋裡來來回回地走著,瞧見她皺了皺眉頭,想來是腳上又開始疼了,才扶了她到床邊坐下。
“不早了,睡吧。”
謝詡凰脫了外袍鑽進被子裡,可白天在馬車睡了一天,這會腳上又陣陣地難受,哪裡睡得著。
燕北羽脫了外袍,站在床邊問道,“睡不著?”
“有點。”她百無聊賴地盯著帳子上的花紋。
“等著。”燕北羽到外室,找到了賀英放過來的箱子,從裡翻了件東西才回到床邊。
謝詡凰伸著脖子瞧他過來,好奇道,“什麼東西?”
“前幾日在雲州的總兵府尋到的,你玩玩。”燕北羽說著,將拿過來的九連環給了她。
他坐在床上看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