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有反對,有些訝異地側頭望了望她,唇角悄然勾起,沒有再說話。
一箱子煙花,兩人在園子裡放到了大半夜,凍得直哆嗦了才回房去,進了房中她剛一解身上的鬥蓬,走在後面的男人就從身後抱了過來。
“詡凰,怎麼辦,我一天比一天捨不得你了。”
“燕大王爺,立刻馬上把你的爪子給我收回去。”謝詡凰扭頭瞪著他道。
還真給他點陽光,就燦爛得不知道姓啥了。
可是,好不容易得了手,燕王爺又豈會輕易鬆了手,“王妃,你如此兇悍,讓本王在這府裡還如何立足?”
謝詡凰懶得廢話,伸手扳開了他的手,若不是縮得快不給他掰骨折了,也得讓他明早拿不穩筷子了。
她到了屏風後換衣服,燕北羽站在屏風外道,“還以為過了這麼幾個月了,咱們的關係是時候更進一步了呢。”
謝詡凰換好了衣服出來,堆著一臉笑說道,“我想,這京裡一定有不少官家小姐們非常樂意跟王爺您關係更進一步,不然你去發展發展。”
燕北羽垮下臉來,“算了,當我沒說。”
“燕北羽,我勸你不要在我身上費心思,咱們不適合。”謝詡凰望著他走向暖榻的背影說道。
他聞聲轉頭望向她,奇怪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不適合?”
“我不會喜歡你,而你也未必是真的喜歡我。”謝詡凰坦然直言道。
她要應對的人和事太多了,實在無心再去與他周旋什麼感情遊戲。
“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既然咱們成了親,來日方長。”燕北羽往榻上一坐,一邊斟著茶,一邊道,“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那句捨不得是真的,雖然這個女人現在心思還不在他身上,但若是要將這個女人拱手於人,他確實是捨不得的。
可他自己卻一時也想不出,到底是為何會捨不得,只是覺得她該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有病。”謝詡凰說罷,直接往床上一躺,自己先睡覺去了。
可是,真的閉上眼睛了,哪裡又有半分睡意。
然而,這一夜睡不著的又何止是她一個呢。
永壽宮裡燈火通明,太后坐在榻上望著燭臺上跳躍的火光,似是又陷入了遙遠的回想之中,大約是年歲大了,如今總會時不時地就想起往事來了。
“太后,時辰不早了,該歇著了。”林嬤嬤近前提醒道。
太后緩緩回過神來,望向林嬤嬤回道,“不知怎麼的,這會兒想起那鎮北王妃,總越想……
她越像是莛莛,看到她跟如心在一起,總覺著是莛莛回來了一樣。”
“奴婢一直在想這鎮北王妃到了燕京後,宮裡宮外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太后,上陽郡主是到北疆去的,而這明凰公主又是從北疆來的,你說這其中……”林嬤嬤說到一半,便止了聲音。
“哀家知你猜得是什麼,可那根本就是兩個人,長相,性子都是截然不同的,你太多心了。”太后說道。
“可是,這世上的人總有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不管她是與不是,咱們不妨試一試,那總是沒有壞處的。”林嬤嬤低聲勸道。
“如何試?”太后問道。
“奴婢想著晚上那會兒她見皇貴妃的情形,若是讓她們兩人多見上幾回,許就能露出什麼破綻來。”林嬤嬤道。
太后斂目嘆了嘆氣,道,“如心現在是什麼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把她再牽扯進來,未必是好事。”
“可那鎮北王妃若當真是與郡主有關聯的,除了如心小姐,又有誰能認得出來,太后不希望是霍家的人,奴婢當然也希望不是,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求個結果,穩妥些。”林嬤嬤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