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皺眉,雖然更想自己一個人出來靜一靜,現下只怕也是避不開他了。
燕北羽望了望還在飄雪的天際,道,“那邊有個溫泉湖,那邊會暖和些,湖裡新種上的荷花也正開了,我們過去看看。”
雖然不願意跟他一起,可比起回殿內面對那一夥人,她還是點了點頭,“好。”
燕北羽牽起她的手,顧忌著她手上剛燙傷了,只是輕輕地拉著,“方才去見太后,到底怎麼了?”
她不是那麼粗心大意的人,且以她的身手,又豈會那麼容易就被一盞茶給燙了手,而且出來眼眶還紅紅的,實在讓他想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陪她們說話,突然就想起我母親了,父皇在位也不怎麼寵愛她,早早便鬱鬱而終了,那年也是下雪的冬天。”謝詡凰平靜地說著明凰公主的往事,以打消他的疑慮。
燕北羽慨然嘆了嘆氣,道,“這些年也難為你了。”
“倒是你,你的家人呢?”謝詡凰好奇地笑問。
雖然她知道了他是兒時相識的那個少年,卻還是對他知之甚少。
“我爹也是娶了好些妻妾,我娘也只是其中一個,後來我娘不在了,我也就離開家裡了,這些年倒也沒了他的訊息,不過也沒什麼好見的。”燕北羽有些落寞地笑了笑。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溫泉湖邊,都忙著在含章宮,這裡也就顯得格外靜謐。
謝詡凰鑽過了假山,尋了塊合適的地方坐下,聽他那番話,不由又想起了在梅山初見的那個病弱少年,怪不得那時候性格那麼孤僻,原是這番緣故。
也許,他一直對曾經的自己有所掛念,也只是因為她是他兒時少有的朋友吧,雖然只是短暫的相識。
若非不是她遭變故,如今走到了這個地步,也許再找到他時,她也會真心和他繼續做朋友,可是如今……什麼都不可能了。
“所以,咱們剛成親你就帶著一幫子女人到府裡要我納妾,豈不是存心要我成為我最討厭的人的模樣,我不想成為我爹那樣的人。”燕北羽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世上的男人,不都是喜歡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的嗎?”謝詡凰笑語道。
“凡事總有例外,一個你我都招架不住了,哪有那享齊人之福的命了?”燕北羽說著,伸手點了點她額頭。
謝詡凰沒有說話,默然望著湖上隨波飄搖的河燈,這一刻她開始希望,這個人少放些心思在自己身上,而自己也不要與他再有過深的交集,最終的局面,她比誰都清楚。
北疆戰場上,他們無數次地交手都未能置對方於死地,最終他們兩個也終究有一個是不能活的,不是她,便只能是他。
“你不信我會是例外?”燕北羽見她不出聲,追問道。
她扭頭,笑了笑,“跟我有關係嗎?”
他是不是例外,他是什麼樣的人,與她並無關係。
相信這兩個字,說起來簡單,但她深知自己早已沒有了去相信一個人的能力。
“謝詡凰,你這個人真是奇怪,好歹咱們也是夫妻一場,可你總是讓我覺著,你隨時都會跑掉了似的。”燕北羽對她的回答不滿,開始數落道。
“燕王爺,你這一副受氣小媳婦的口氣,不知道的聽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呢。”謝詡凰戲謔地笑道。
過於深的牽扯,將來對他們彼此都不會是好事。
兩人坐在湖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待了近一個時辰,燕北羽才拉著她回含章宮,自己進去向皇帝請了辭,便準備帶她先行出宮回府。
她和晏西在園子裡等著,突地一位宮人小跑著過來,走近了說道,“鎮北王妃,原來你在這裡。”
謝詡凰聞聲細打量了,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