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道。
“隨你。”謝詡凰無奈道。
她垂下眼簾,總覺心有不安,卻又說不上是為什麼。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每天不管再忙都會抽時間過來照顧她,只是……不知為什麼,他很少再跟她談論女兒的事。
她猶記得,孩子剛出竹他得知是女兒是那樣歡喜,怎的現在連提也不願多提了。
難道,男人的新鮮勁就這麼快?
她想著想著,便就沉沉睡去了。
燕北羽低頭望了望已經入睡的人,看不清她的臉,只能從她勻稱的呼吸可以斷定,她是真的已經睡著了。
她睡著了,他卻怎麼也難以閤眼,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江都城外山上那座孤零零的墳塋,揪心欲碎。
那麼小那麼可愛的孩子,卻只活了兩天,就永遠離開了他們。
次日一早,謝詡凰剛翻了個身,就察覺到邊上的人起來了,睡眼惺忪地坐起身,“這麼早就要過去?”
“嗯,近幾日要議事,定一些官員職位,估計趕不及過來
用早膳了。”燕北羽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
“知道了,你自己也別忘了用膳,前幾日都一直脾胃不適,別給耽誤出病了。”謝詡凰柔聲叮囑道。
她並不知道,他脾胃出了毛病,就是因為從江都離開的那六天。
“天還早,你再睡會兒,我午膳會過來。”燕北羽將她按著躺下,拉好了被子方才離開。
謝詡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無聲勾起了笑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如此依賴他這樣的照顧。
出月子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的心情一天比一天輕快雀躍,不時的催促孫嬤嬤準備些要帶給孩子的東西,而燕北羽等人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燕北羽午膳過來,看到桌上堆放的布匹問道,“要做衣服?”
謝詡凰搖了搖頭,拉到他到桌邊說道,“想再給孩子做些衣服帶過去,這不快過年了,你說什麼顏色好看?”
燕北羽薄唇微抿,沉吟了良久,道,“桃紅的吧,女兒穿著俊俏。”
謝詡凰拿著布匹看了看,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這個了。”
燕北羽看著她一個人滿懷期待地在張羅,陣陣心如刀割的疼,她這麼想再見那個孩子,可是……
龍靖瀾甚至說從外面抱養一個孩子回來,代替那個夭折的孩子,只要說過了一個月孩子長變民,興許就能騙過她了。
可是,又到哪裡去找一個才一個月,又找得像楚楚的孩子?
抱來的孩子再怎麼像,又怎麼可能真的就能一直騙了她。
“你最近要忙的事情多,你讓師姐陪我一起過去就行了。”謝詡凰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道。
燕北羽站在一旁,久久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詡凰,其實……”
“什麼?”她扭頭笑問道。
燕北羽看著她臉上的喜悅,欲待出口的話生生哽咽在了喉間,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其實什麼?”謝詡凰追問道。
“其實孩子的東西的東西都夠了,不用再準備了。”他笑了笑,說道。
謝詡凰瞥了她一眼,調侃道,“嫌我們孃兒兩花得多了,你是不是窮得快養不起我們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燕北羽道。
“那你什麼意思?”謝詡凰哼道。
燕北羽沉默了一陣,道,“我是怕東西多了,路上不好帶。”
那句盤桓在口間的殘酷真相,他終是不忍說出口來。
“我又不全帶。”謝詡凰一邊忙活著,一邊說道,“先前給她準備的都是冬天的,南方的春天來得早,過了年就不能穿太厚的,其它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