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晟笑問道。
“我……”上陽郡主語結,沉默下去。
她只能是上陽郡主,只能是她扮演的那個人。
“好了,快走吧,這冰天雪地的,怪冷的。”長孫晟說著,拉著她回未央宮去了。
只是,心裡卻還是不免想起了她所說的話,說實話重新回來的她,與以前的她是有不同的,可那也應該是因為霍家的事,在外面流落八年才有所改變的吧。
他說了要娶她的,即便輾轉隔了這麼多年,他還是要兌現當初的諾言,娶她為太子妃。
可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場他等待已久的婚禮,卻成了他一生揮之不去的惡夢。
就在上陽郡主與太子的婚期的前一天,關在刑部大牢的鄭家幾人,一夜之間皆在獄中自縊而亡,偌大的鄭氏一族,終究也沒能逃過和南宮家一樣的命運。
皇帝因為臥病在床未能主持太子的大婚,故而才下旨解了鄭皇后的禁足,由他出席太子與上陽郡主的婚禮。
太子得到了訊息,一時之間只能壓下噩耗,想著等到了婚禮結束,自己去查清楚再稟報鄭皇后和父皇。
謝詡凰主僕兩人天亮了才回到王府,沐浴換了身衣服,小睡了一覺才起來帶著賀禮進宮去參加太子與上陽郡主的大婚。
“小謝,我剛一起來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是不是今天要倒黴了。”晏西一路揉著眼睛道。
“是你沒睡醒吧。”謝詡凰笑語道。
“又跳了,又跳了。”晏西使勁揉了揉眼睛,叫喚道。
謝詡凰無奈失笑。
兩人進宮,已經快到大婚的吉時了。
冗長的禮儀一項一項地進行,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完成,她遙遙地望著殿中行著交拜大禮的新人,只覺諷刺得可笑。
婚禮一結束,朝臣和賓客還在參加宴席,太子將新太子妃送回了未央宮,卻再沒有露面。
只有謝詡凰得到了天機閣的線人送來的訊息,太子已經帶著親衛出宮去刑部追查鄭家人遇害一事了。
晏西藉著去出恭,觀察一下番周圍的守衛,正準備回殿的時候,迎面撞上了帶著鐵甲巡視的應承祖。
“應大人,最近看來又高升了。”
應承祖一揮手,示意侍衛繼續防視宮廷,自己留了下來。
他四下掃了一眼,飛快地從袖中取了一封信給了她,“這是王上的密旨,一會兒宮裡大殿這邊有我照應,你們辦自己的事就和。”
“小謝猜得果然沒錯,你和謝承顥合起夥來陰我們呢。”晏西開啟信掃了一眼,低聲哼道。
“王上有令,事成之後,務必儘快帶回公主。”應承祖道。
“廢話。”晏西說了一聲,見有人過來便大搖大擺地走開了。
雖然,對這兩個混帳隱瞞的事有些窩火,但現在知道多一個幫手,多少安心了一些。
她剛剛一回到宴客的大殿,曹敬便帶著人過來了,朝謝詡凰道,“鎮北王妃,皇上請你過去一趟。”
晏西有些愕然地望了望她,難道長孫儀那老東西也是準備今天對她下手的?
謝詡凰擱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道,“正好,本宮也正想一會兒去見見皇上,剛從王兄那裡討了一顆難得的雪參,準備給皇上送去調理身體呢。”
“王妃真是有心了,這邊請吧。”曹敬側身為其引路道。
晏西抱著帶進宮裡來的神盒,跟在她身後一道離開了大殿前去蘭臺,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繃緊了每一根神經。
她們都清楚,這是一個生死局。
要麼活下來的是長孫儀那老賊,要麼是她們。
這一路過去的路也顯得格外漫長,謝詡凰沉默地走在曹敬身後,想起了許久都沒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