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伯承，金沙江的船叫你奪過來了，大渡河的船又叫你奪過來了，你是用的什麼鬼辦法 呀！&rdo;

劉伯承聽出來毛澤東是在表揚他，那隻獨眼在眼鏡後面眨了眨，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ldo;這簡直是鬼使神差，是敵人一個營長把船送過來的。&rdo;

接著，他把賴執中的故事說了一遍，引得毛澤東哈哈大笑。

劉伯承指著對岸，把昨天的戰鬥情況匯報了一遍，尤其把十七勇士和趙章成、土佬的事 跡講得繪聲繪色。毛澤東聽了，神采飛揚，不絕地讚嘆。

接著，他們離開河岸，向安順場街上緩步走去。

&ldo;現在，渡過多少人了？&rdo;毛澤東邊走邊問。

&ldo;船太小，每隻只能渡四十多人。&rdo;劉伯承嘆了口氣，&ldo;現在一團剛剛渡完。&rdo;

&ldo;還能找到船嗎？&rdo;

&ldo;聽說下游有兩條船，也小得很。&rdo;

&ldo;是呵，再有兩條也不行呵。&rdo;毛澤東扳起指頭說，&ldo;金沙江是六隻木船，比這個船 大，還渡了九天九夜。照這樣子，恐怕要渡一個月吧！我給你說，伯承，薛嶽的五十三師前 三四天就從會理追上來了，離這裡也不過幾天路程。&rdo;

&ldo;是的，剛才總司令、恩來同志也都覺得太遲慢了。&rdo;

毛澤東臉色嚴肅，緩緩地說：

&ldo;這就是說，我們並沒有擺脫石達開那樣的險境！&rdo;

&ldo;是的。&rdo;劉伯承嚴肅地點了點頭。

毛澤東仰起臉望望天空和山樑上的黑雲：

&ldo;看起來，天恐怕還要落雨。……浮橋完全不能架嗎？&rdo;&ldo;不行。&rdo;劉伯承搖搖頭， &ldo;我們試過了，木排剛剛放下就沖跑了。&rdo;

&ldo;除了瀘定橋，還有別的橋嗎？&rdo;

&ldo;沒有。&rdo;

毛澤東沉思良久，決斷地說：

&ldo;看來，我們非奪取瀘定橋不可！&rdo;

&ldo;聽說那橋很特殊，只那麼幾根懸空的鐵索，架著一些板子。離這裡還有整整三百二十 里路。&rdo;

&ldo;那也要奪取！還必須要快！&rdo;毛澤東語氣堅決，&ldo;因為我估計，瀘定橋方面敵人也要 增兵。&rdo;

&ldo;是的。&rdo;

&ldo;我看最好的辦法是兵分兩路，夾江而上。這樣，敵人就不好守了。&rdo;

劉伯承的眼裡閃出光彩，連聲說：&ldo;是的，是的。&rdo;

在安順場街外，毛澤東放慢了腳步，靠近劉伯承說：

&ldo;伯承，我給你說，這些天，我的心一直懸著，就是現在也沒有放下。我曾作過最壞的 打算，即使過不了大渡河，我們就繞到西康去，也決不會學石達開的。&rdo;

劉伯承望著毛澤東的眼睛，覺得那裡面熠熠閃光，閃射著一股極其倔犟的蠻勁，一種不 可戰勝的光輝。

前面已是設在一家店鋪的先遣隊司令部，很遠就聽見裡面傳出朱德、周恩來等人朗朗的 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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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紅飄帶 （五十）

會議迅速決定：兵分兩路，夾江而上，奪取瀘定橋。一路是紅一師、幹部團從安順